丁而又不是小孩子,有手有脚,为什么要别人给他穿衣服。
这么想着,林时枫的手指擦到了丁而宽松衣摆下的腰。
丁而轻声叫他,声音里有莫名其妙的哭腔:“哥哥。”
第6章 ㈥热
去林时枫的外婆家里时,穿和服的老人笑眯眯地给他们倒米酒,丁而的日语只会皮毛,不熟练地打招呼,被酷似林夫人的老人关切了两句,便看着庭院里落满雪的竹林和枫树发呆。
米酒倒是喝了很多,因为外婆说这种酒度数低,不容易醉。
不知道是不是林时枫的错觉,他发现到这里之后,丁而有种雀跃起来的表现,比起去别的地方,或者是看雪景,丁而在这里的表现更像是到达顶峰的攀登者。
就好像丁而的最终目的地就是这里一样。
晚上他们睡相隔一扇推拉门的榻榻米,丁而喝了米酒,睡得比谁都熟,但半夜还是被噩梦惊醒。他梦到自己分裂成了无数个一模一样的人,轮番接受不同方式的死亡。
这边睡的不止是丁而和林时枫,丁而怕吵醒别人,轻手轻脚地挪了许久,才推开了那扇门,爬到了林时枫的身边。
他后知后觉地尝到了嘴角的苦涩,才知道自己在哭,可是做噩梦被吓哭这种事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他钻进林时枫的怀里,嘴唇蹭他的锁骨,尝到了久违的温暖。林时枫很浅地发出可怕的快要醒的声音,丁而吓得手指尖一阵阵地发虚,甚至血液逆流,但不想走,他眼角滑落泪水,热流贴着脸颊,刹那又变冷,像一个转瞬即逝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