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的家在距离花城不远的一个县的镇上,开车过去不到两个小时。家庭住址很好打听,人家一听是问王老太家砍伤医生的儿子,嘴一努,朝着镇东头指指点点。
越往东走,房屋越零落,最东头孤孤单单一座小骑楼,外墙都剥落了一层,露出灰扑扑的墙坯来。门从里面反锁着,他们敲了半天,没听见一点声响。
从窗户往里看,一楼大约是个小卖部,但没人。
“估计他老婆躲起来了。”
“等等吧。不像没人。”盛时示意庄晏往骑楼侧面看,角落里用篱笆围起一圈,养了几只鸡,母鸡在上午逐渐炽热的阳光下,发出舒服的咕咕哒的声音。
“就……在这儿等?”
“嗯。”盛时说。他直接在门口台阶上坐下来,掏出手机开始看电子书。
“……”庄晏无奈,只好陪着坐下来。
花城五月闷热,空气湿度大,正午时分,日头晒得人睁不开眼,呼吸间,仿佛吸进肺里的都是水蒸气,纵二人都是走南闯北出差趟过来的,也绝少如这般在日头下干等,等得庄晏几乎要两眼一翻厥过去时,忽见盛时站了起来,向马路对面走去。
庄晏一愣,心想这盛时真是绝了——对面骑电动车那女人,一上午来来回回已经在这儿兜了三趟了,他怎么就没注意到这女人呢?
重点是,盛时不是一直在看电子书吗?他是怎么分出一只眼睛盯着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