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么好,他怎么能凶你!明明他才是那个总欺负别人的家伙。”楚川龇牙咧嘴,很替楚泽打抱不平。
“……或许他说的也没有错。”
楚泽把散落在地上的文件一张一张捡起来,叠整齐以后,整沓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打电话叫了车来接他们回家,按着楚川的肩膀,一起在医院门口等候。
他一贯以自己天生的强大力量自豪,同时也痛恨着这股力量所带给他的高傲和孤独。他怨恨自己必须忍受的苦痛和煎熬,也怨恨自己必须克服时刻笼罩在自己身后的死亡阴影所带来的恐惧。他以黑暗向导的身份为傲,同时也深深认为,这同样是莫大的耻辱。
然而就在今天,他竟然十分可耻地,因为一时冲动主动揭开自己的伤口,像一个流氓无赖一样,以此做为筹码威胁别人,换取了一个无关之人的自由。
但这不是最令他费解的。最可怕最令他困惑的是,当他看着楚川无忧无虑的笑容,以及充满信赖的眼神时,他竟然觉得,或许放下死守的自尊和一些无谓的颜面,或许并非完全不值得。
第42章
楚川的预估觉醒时间是十二岁,但估计是受腺体受损的影响,一直拖到十四岁,他才勉为其难地觉醒了。
伊甸计划的专家组对此也感到十分棘手,度过了自伊甸计划开始以来最为煎熬的两年。楚川的腺体损伤使他不能过量接触任何哨兵和向导的信息素,也就无法对他的觉醒进行人工刺激。加上楚泽咬紧口风,死不放人,这两年专家组都只能互相干瞪眼,甚至召开了数次更改计划内容的自暴自弃的会议。
但这不是最令人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