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晏用那双眼睛直直看着他。

“骗你的。”

“你住哪一层？”

“七层。”楚唯看着容清晏在按下五层之后又按了七层的键，“谢谢。”

酒会正是高潮时段，他俩一前一后从角落开溜，电梯里都空空荡荡只有彼此两人。四面都是镜子，楚唯不管怎么站都看得到容清晏——他一直毫不避讳地盯着楚唯看。楚唯侧过身避开那视线，终于从镜子里看到容清晏面无表情地撇过脸去。

“我到了。”容清晏说。“再会。”

楚唯点点头，“再会。”电梯门一点一点合上，要将这个他曾凝望了十年的背影隔绝在外。

楚唯突然慌了神。指尖杵在开门键上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他猛地伸出手臂卡在渐渐合拢的门缝中间，幸好这门遇阻自动打开。他从电梯门缝中间挣出来，脚步凌乱而急促。

容清晏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表情淡漠疏离。

“还有什么事吗？”

楚唯仿佛被兜头泼了盆冰水，刹那间僵立在原地，奔向容清晏的脚步讪讪地收了回去。

“其实也......没什么事。”他艰涩地说，“我......”他用力眨了几下眼睛，看不清面前的人似的——但是越眨似乎是越看不清了。“我是想说......你还是把烟戒了吧，对身体真的挺不好的。”

容清晏转过身来，直直看着他。“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