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裴没回答,游景又说:“小时候谁让你去他家吃饭,谁没事给你塞糖,你叫我哥还是叫他哥?”
向裴妥协:“我也想知道。”
口香糖被吹成了一个圆的泡泡,在风中抖动,不一会就破了,声音响亮清脆。两人沉默了半晌,游景心中的烦闷像涨潮时的海水,汹涌着漫过沙滩,他坐不住了。
游景没忍住问:“他怎么样?”
向裴猜不透游景想听什么,便实话实说:“不太好。”
“怎么个不好法?”
“你去看看他就知道了。有时候习惯了生命中的某一个人或者事,突然他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不会好过的。”
其实向裴并没有要帮他们和好的意思,不过是觉得游景和陈召南都太痛苦,一个走不出来,一个又没办法说服自己。
他们陪伴彼此走过了二十多年的人生,比情侣的羁绊深太多了。
不常联系,就是割掉了他们连在一起的筋,往下淌血,两人都痛,只是游景从来不表现他的痛。
向裴很小认识游景,从来没见过他说痛,连迟疑都没有。
而陈召南最近话变少,常心不在焉,没人知道他想些什么,他不停地抽烟,打火机开开合合,总被他攥在手心里。
很少有机会看见陈召南这个样子,所以向裴才会过来帮他拿睡衣。
游景动了怒,烦躁地阖上眼:“谁又好过?你觉得我很开心吗?” 游景说,“他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结婚生子,我该怎么面对他?别他妈以为我会祝福他,还去给他当什么傻逼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