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晚了就没地方了!”
一路追赶,地面的水坑被他们踩得向四处溅起,水滴飞散,好不欢快。
周祺然有些艳羡,仔细想想,他这么大的年纪好像就没有特别调皮的时候。没有跟着伙伴去放风筝,疯跑疯玩。大多记忆就是一个人待在有火炉的屋里看书,女佣站在一旁等候,壁炉里的柴烧得红通通的,发出毕剥之声。
江笙畔应该也没有,他在周公馆里装瞎,除了逗猫之外,也没什么疯玩欢乐的童年。
路边上的小摊位已经趁着天晴摆了出来,摊子上放着竹编的蚂蚱,竹制的小水车,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旁边立着一个风车架,五颜六色的风车跟着风飞速转动起来。
摆摊的是个老人,一双粗糙的手,竹条在他手里如丝线一般服帖,只是手上有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新伤有的旧伤,他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编制着手里的竹条,不一会儿一个小兔子就出来了。
周祺然慢走江笙畔一步,从兜里拿出两枚硬币放在摊主面前,他从架子上抽了一个风车。
老人看着眼前硬币,啊啊啊呜呜了一会儿。
原是不会说话。
老人放下手里的竹条,想从篮子里找零。
周祺然摆摆手,淡然一笑,“不用。”
江笙畔站在前面驻足等他,身高腿长的人,敛去一身锋芒,立在青砖瓦房之下,从这一头遥遥望过来,他能顷刻间夺人心魄。
在周祺然眼里,周围人皆成了剪影,唯有那一抹人影,他不自觉加快了步子。
“买了个风车?”江笙畔看着他手里举着的东西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