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地坐回原位,虽然理亏,但被骂了也要骂回来,小声反驳道:“正在开车呢手还乱放,想同归于尽也不是这时候,我才不想又出车祸瘸了腿,然后和你做苦命鸳鸯。”
贺沉听见他这通底气不足的抱怨,不由得笑了笑,“行,不做苦命鸳鸯。我带你活下来,我们做一对死不了的亡命之徒。”
向嘉筠心跳漏了一拍。从那夜表白开始,他们之间还从未真正确认过关系,只是心照不宣地继续同行。但刚才那句话好像把他们的关系摆到了明面上,如同一颗被藏了许久的宝石突然得见天光,耀眼得让人心惊。
放在他头顶的那只手渐渐松开,却在离开之后又返回来,揉了揉他头发。
“不答应?”贺老师语气上挑。
他的弱点被贺沉拿捏得彻彻底底,头发被揉乱之后,心绪也乱成一团麻。他一不做二不休,也伸手揉了揉贺老师的头发,揉完之后又把发丝往后顺,手工做了一个临时大背头。
……怎么这样也好看。
“答应答应。”他嘴上敷衍,视线却集中于认真开车的贺沉,“一起亡命天涯,做一对末世背包客。”
说完之后自己却笑了笑,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末日里最忌讳说这种话了贺老师,你不觉得吗?”
贺沉的头发逃过一劫,人却有些心不在焉,反问道:“什么?”
“在末日里谈论未来规划,一般是很危险的,”向嘉筠故意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讲恐怖故事,但话里的笑意藏不住,“很大概率都不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