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我自己可以!”
“这么远,你自己怎么回去?”
“我走回去!”
“这么大的雨,都淋湿了。”
“反正已经湿成这样了,无谓!反正你也无谓!”
钟恪行要给蒋小城撑伞,蒋小城偏偏要跑到雨里,两人一前一后,互相追赶,没过一会儿,一只落汤鸡变成了两只。
钟恪行和蒋小城相处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孩子似的执拗脾气,他抢先一步,走到蒋小城面前。
蒋小城躲闪不及,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挣扎和叹息声在雨中销声匿迹。
“我怎么会无谓?”
如果真的无谓,就不会自那日分别后一直惶惶不安,分心走神。
如果真的无谓,就不会控制不住得掂量吵架时说的每一句话,想是不是说得太重太伤人。
如果真的无谓,就不会抑制不住想要见面的冲动,在半夜驱车到对方的家敲门。
钟恪行牵着蒋小城,把他拉进浴室。
天花板下的花洒喷出细密有力的水线,腾腾的热气顺着水流蒸散出来,自地面向上弥成飘渺的白雾。
热水顺着脸颊、脖颈向下滑,把两人的衬衫浸透。
钟恪行的刘海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头,他也被寒冷的雨打得颤抖,却更担心蒋小城着凉,拿冰冷的手指去解他的衣扣。
热气挡住了视线,把眼前的一切变成模糊的影子,钟恪行垂首,想看得更清。
什么触到唇上,湿润而柔软。
钟恪行解衣扣的手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