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笑了笑,眼睛里有些说不清的色彩,好像夜晚流星划过的一抹光亮,渐渐黯淡:
“是的。戴久了,面具就长在了脸上,你就不用害怕真正的你被外界所伤害了。”
就像刺猬的刺,是为了保护柔软的内里。
父母死后,谢时禹戴上了他的面具。
他的面具完美到无懈可击,仿佛一夜之间,他成为了学校各方面最优秀的存在。
紧接着是大学。
然后是步入社会,进入他父母给他留下的公司。
没有人认为他不优秀。也没有人再觉得他是个性格乖张另类的少年。
顶多说一句:“谢时禹,啊,是曾经的那个高考状元吧,我知道的,优秀的人都比较有个性嘛,谢时禹还是个很好相处,比较温柔的人的。”
只是他没想到。
再次暴露真正的自我,是在一个拥有着真正的温柔和爱意的青年身上。
他不受控制的,被温柔吸引,被温柔刺破他的面具。
他畏惧于真正自我的丑陋会吓走温柔。
又认为这样的温柔不可能会包裹上他的双手,亲吻上他的额头。
因此他断定,这是假的温柔。
他肯定,这是假的爱意。
他让自己逃离。
他被古怪的心悸弄得喘不过气。
最后,他狼狈的,亲手打破了那份温柔的爱。
母亲的话好像说错了。
他真正的自我没有被青年伤害,反而被他用双手轻轻捧起,用爱来保护。
而青年,却被他真正的自我,刺得遍体鳞伤,尸骨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