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落地的声音。是表,腕表。爱德华见那只手也去捡,便没有伸手,甚至没有弯腰,也没有转身。早上起得太迟,随手塞进兜里,很危险的做法。那只兜很浅,斜开口,平常根本不会想着装东西,只是必要的时候把手揣进去,仅此而已。他放慢脚步,几乎停下来,等着那只手拾起表,等着那张脸抬起来看向自己。
他只是好奇,心血来潮。
爱德华没料想那人弓着腰快步走了,手里的表“嗖”地被吸进袖口。他瞥见帽檐下模糊的侧影。他有一副好面孔,尤其是那左耳。至于那面孔和那左耳如何的好,就在接下来路程的想象中了。
不知觉来到深绿的门前,门后那人已经问了句“哪位”,没等他回答,一阵风把爱德华卷进去。一副稚嫩的身体已经长高许多。旅途的疲乏被抖落些许,他松了口气地喊着,“柯林”。
“嗯。”年轻人还像孩子一样撒娇,这种感觉只在某时变味,变得勾人,比如此刻,爱德华已经轻啄着裸露的侧颈,顺势沿着宽松的衣痕,扩展到半露的肩膀。那“孩子”又很知趣地“嗯”了一声。
“我累了。”爱德华停下动作,无味地脱下外套。柯林不甘心,小心翼翼地去扯扣子。爱德华侧着头打了个哈欠,斜倚在墙上盯着面前的人。以前还可以看到他的后颈,现在只见得着额头了。爱德华歪着头想,人可以生长得很快。
柯林把手伸进解开的衬衣内侧,轻吻着宽而起伏的胸脯。他侧耳贴着心脏的位置——他似乎很喜欢这样做,有时候还会喃喃地计数。爱德华觉得心口痒,疲倦地笑起来。
“我累了。”爱德华重申到,手做着外推的动作,身体还是由着柯林抱着。
那小孩无动于衷,手胡乱地摸索着。
“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