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柯林还没有从声音的违和中缓过神,“不过那也足够了。即便怎样喜欢,你念过太多遍,我都能记下了。”
“我也是。我能记住他写的所有东西。”夏尔好像笑了一下,但看不出开心的情绪。“但我写不出来这样的,他能……”他瞪大眼睛指指报纸,“读起来就像我写的一样。”
“……你能读懂吗?”
“当然。”夏尔不理会嘲讽,“当然能。”他低下头摩挲着那排文字,“那群以此作为时髦而狂欢的人永远理解不了;他们总认为读不懂的东西有种神奇的魅力。或者——”
“或者万分唾弃以为那是隔夜的垃圾。”柯林的心情好像释然了一些,夏尔能从他眉宇的舒展看出,这个人不再那样忧愁了。他伸手蹭了蹭那人的眼角,柯林慢半拍地闪躲着。
“这是做什么!”
“你看上去好多了。”夏尔的眼色很温和,没有什么波澜,好像要拉着人沉静到海底——或者是土地下面,或者是埋在大雪的最里层。柯林因此在意起自己呼吸的声音。往常没人会注意自己怎么呼吸,除非有什么让你不得不这样,比如躲避,比如窒息。
“昨天你看起来被折磨得不轻,似乎有什么人要瓜分你的身体……”
“……是么。”柯林只有干瘪瘪地回答,他心里清楚这是指什么。“昨天的确不能更糟了。”
夏尔又毫无感情地笑了一下,从包里弄出一支烟,上面粘着颜色,看起来脏兮兮的。
“要吗?”夏尔一边把烟咬着,一边口齿不清地向他抬下巴。柯林吧唧了下,忍不住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