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再多几句嘴,他把我扔在路边咔咔一顿猛揍。
周沿江看来当了这么多年警察也没混出个什么样子,开的车都是一辆又破又旧的面包车,车里后座拆了一排,空出一片还算宽敞的空间,看上去很适合蹲几个抱头的小伙子。
而且很脏,看上去像是从灰堆里扒拉出来的一样。
“你真的混蛮惨。”我一瘸一拐地往车里钻的时候说。
周沿江抱着手臂冷冷看我,“至少我不用陪老女人睡觉。”
他坑是想通过冷嘲热讽来伤害我,但我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我岿然不动,不仅如此,我还在心里默念经理洗脑语录一百遍,然后找了个角落蹲下来,不屑地看向车门边的周沿江。
“你懂什么,我们的工作是建立在皮肉之上、触摸灵魂深处的高尚职业,你个朝九晚五吃底薪的有什么可横的啊?”
周沿江一脸受不了的看着我,眼神像是刀子一样往我身上弄。
我依旧高傲。
他冷哼一声,拉开架势座的车门,钻了进去。
关上车门的动作粗鲁,声音很大,让我想起了该死的金州,和我那碗多加辣加葱花的面。
“你住哪儿?”开出巷子,他问我。
“还能住哪儿啊?”我靠着车门打瞌睡,懒洋洋道,“你们清扫打非不就爱去那几个地方吗?”
这帮人来得比嫖娼的都勤,搞得好几次,大半夜的,我就要穿着短裤往外跑,被冻感冒了好几回。
“A区还是K区?”
离这儿比较近的红灯区就这两个。
“A区后面的小区。”
面包车开得摇晃,我在后面跟着摇晃,手不小心蹭到地上,一阵水,抬起手,是半片被踩得出汁儿的菜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