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拿走它。
因为警员的一拉,我移了个位,褚颂扑了个空,手却像一把勾子一样抓住我的手,同时他本人的身体坠进了还未来得及关闭的铁门里,直直地坠落向地面,发出砰的一声响。
我的手指传来甚至一阵疼痛,我怀疑我的小指被他掰断了。
那枚戒指不知所踪,只留下我手指上的一圈红痕。
我看着那一圈红发愣,视线渐渐模糊成一片朦胧的红色。
透过铁网的方格,褚颂安静地躺在地面上,身下是迅速蔓延开的一片红色的血。
方正始料未及,攀着铁网,不可置信地望向褚颂的尸体,失声道,“死了?”
终于。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像是有一块高悬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我于是也再也没有力气支撑,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
在昏迷中,我做了一个不长不短的梦。正是我短暂的前半生。
我不知道我用这个词准不准确,因为我并不知道要怎么划分我的人生,说不定没有前后一半之分,我的人生就在此止步也说不定。
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这一生,都在残碎中度过。
因为我是破碎的,所以我格外渴求圆满,我本以为周沿江会成为填补我残缺的那一方拼图,但好像,到最后是我欠他一份圆满。
但我发誓,我从不是故意要做坏人。
十岁那年,我的父亲周实柯以一种可笑的死法离开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