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墨连着唤了几声,燕穆宁才悠悠转醒,迷迷糊糊间他竟半睁开眸子,习惯性的开口:“阿离,我想吃酒酿如意……”

话未说完,他便清醒了过来。

哪有什么阿离,哪有如意糕!小王爷莫名的有些委屈。

“何事。”

燕穆宁慢吞吞的撑着榻坐起身,情绪低落的哑声问道。

“殿下,您用些汤食,差不多就要准备动身了。”尘墨先将要紧事说了,又抬头瞧了眼小主子蔫嗒嗒的样子,多少心里有些不忍,试探着开口:“若您……”

“不带!不要再提。”

燕穆宁打断了尘墨的话,率先起身向屋外走去:“不必用饭了,准备出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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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济堂今儿格外安静,原因无他,少堂主实在是太吓人了。

云江离此时正寒着一张本就清冷的俊脸,坐在仁济堂的后院西侧厢房的厅内,阿骁和齐掌柜愁眉苦脸的立在一旁。

阿骁认出他家少堂主捏在手中的那把短刃,是之前小七带在身上的。

二人一起蹲狗官那次,他曾见过。

今日晌午,自打他家少堂主进了仁济堂的大门儿,到目前为止,一个字儿都没说过,坐在此处眼神儿就直直盯着手上那把短刃,未曾移开片刻。

明明仍旧是一副清淡如常的模样,面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可阿骁跟在云江离身边多年,从未见过他这般样子。

整个人散发出强大凛冽的压迫气场,让人隔着数丈远便压抑到大气都不敢喘。

阿骁和齐掌柜对视一眼,二人均是噤若寒蝉、瑟瑟发抖不敢开口,总觉得自己若是敢现在出个声儿,搅乱了少堂主的思绪,他手上那把闪着锋芒的短刃怕是就要换个地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