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依一愣,接过画后朝他一笑。
有南看见他的笑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呆滞了,一颗心都在千花怒放,欢呼雀跃,却不料下一秒,有依的脸上就划过一滴泪,让所有欢喜都腾空消散得匆忙。
他想,我是不是把事情办糟了。他为什么哭了呢。
不过相比那个稍纵即逝的笑,这次的笑更真实了。
浅金色的阳光被窗户分成了方正的小格,一部分落在白瓷砖上,一部分洒在有依脸上,一笑起来,眼角的细纹也明显起来。
他忽然觉得,有依好像有一点老了。
“她当年......很飒。当时我们编了一首打油诗,说她‘天不怕地不怕,唯我独尊一街霸’。反正当时比她大的比她小的没有一个打得过她。”
他歪头想了想,目光在窗外的大芭蕉叶尖停留片刻,接着道:“倒也不是她真有多厉害,主要是挺没下限的。咬人、踢裆、扒裤子,无所不至,无所不及,让人恨得牙痒痒。”
“不过呢,那些年,我们小学的人走出去都是横天横地胡作非为,反正把她的名讳一放人们就闻风丧胆。”
“不过其实说到底呢,还是校长的功劳。”
有南点点头,问:“那为什么她现在不一样了呢?”
有依闻言忽然闭嘴,态度淡淡。
“我有些累了。就这样吧。”他将报纸竖放进贴墙的木架,转身上了楼。
有南回头,一直等到那扇门紧紧闭上,才收回目光。
白猫趴在纸箱里,警惕地看着他。
有南又坐了坐,回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意外地发现床单竟然是刚换过的,房间里也很干净,就像有人特意打扫过。
他惊喜之余,又有一丝复杂。
躺够了就收拾收拾自己,下山了。
一下山,直奔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