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依,你为什么不牵我的手?”
而是扯袖子,还扯得手腕那么疼。
他神情是那样认真,仿佛真的为这件事感到很困惑。
久久没有等到有依的回答,他又认真地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有依眉头一皱,冷冷道了一句“无理取闹”就近乎慌忙地关了门。但有南看见了,在听见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手抖了抖,似乎是不知所措地捏了捏拳头。
有南被“砰”的一声惊得闭了闭眼,在心里苦思冥想“无理取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
他不知道,也没有回去,反而顺势坐在门口,盼黎明来。
还有一次清晨他想给自己换身衣服,回忆着林雪梅给他脱衣服的动作,捏住衣摆往上提。奈何他力气太小,拉不上去。
他用力蹦两下,猛地一拉,两只手带着衣服撩得老高,双手高举,套着衣服,看起来就像一个无头鬼。
然而他脱不下来,又还原不回去,只能把手举着,但举久了又很累,眼睛蒙住看不见外面也让人心烦意乱。
他气得猛地倒上床,大喝一声,东扭西摆,上滚下蹭,直至气喘吁吁,精疲力尽,终于......
还是没能脱下来。
有南突然没由来感到愤怒,只觉得心里一通邪火把所有理智都烧成灰烬。他大吼一声,然后狂风暴雨一般大哭出来。
他看不见四周,只能滚下床,像狼崽一样四处撕咬,却什么也咬不到。
站起来,仍然是双手高高举起,脱不下,还不原。
他又哭又闹又蹦又跳,撑着衣服高高举起的双手碰倒床头柜上的水杯,一月的水晃着浸骨的凉溅上脚背,漫过脚底。无边无际如同汪洋大海的无助仿佛从脚底灌满到头顶——
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