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山：“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了。”准备走。

前台看他礼貌且有涵养，长相也不差是个文化人，态度稍微好了点，顺嘴帮了一句，“你现在下楼看看能不能赶上刚才有两个来闹事的，刚被警察带走，他们应该知道。”

林青山：“哦，我刚看见他们下电梯了，是为什么事啊？”

前台：“就那家陶艺公司呗，搬走了工商信息不改，总有人到我们这儿问陶艺，很影响我们正常办公，我就去工商局反应这事儿了，他们不就得跑手续么，所以来闹来了，嘴巴不干不净的还骂我多事。”

林青山：“那确实挺讨厌的，就得警察收拾他们，那不打扰了，谢谢。”

前台：“客气了，慢走。”

今天没白跑，最后一家一定就是收高额手工费的那家，蒋志峰这次来青阳市给他哥办的事，这肯定是其中一件，找不到这家乐玩陶艺没关系，万成做假文物销售到国外全程都有蒋世承在参与，从蒋志峰的办事风格来看，一些脏活累活这个人包揽的乐此不疲，看来国通跟万成的合作关系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林青山返程接思思放学后回家，把这些情报整理出来发给了张宇帆。明天他得空出来，要去看两个很重要的人，他的父母。14年前他与歹徒对峙，为保护人质头部中弹，由于卧底身份特殊，他的父母连遗体都没看到，除了抚恤金和一些吊唁，一无所有，儿子是一名优秀的警察，殉职后却没有盖上国旗，很多年后那种唏嘘都一如往日。

林青山没有想过自己在这份信念中失去了什么，值不值得，只是时常会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父母看起来老了很多，身体没有什么不便，好像和平常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在进楼梯口时会转过身往路的尽头望一会儿，也许是在等一个不可能出现的身影。这些年，林青山只是看着，没有送过提篮水果，一箱牛奶，那些子女去父母家都会买的东西。他的父母需要他，但，国家更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