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你现在要去哪？”

封无过猛地伸手掐住颜玉律的脖子狠狠往地上一掼，阴冷的目光像是冰刀一寸寸剜过他的脸，“我让你滚听不懂人话是吗？”

颜玉律后脑勺直接与大地接触，砸得他险些眼冒金星，他身体所在的大地都凹陷了些许，有裂纹蔓延开。他喉咙火辣辣地疼，“封队……”

回应他的是，脖子上愈加狠厉的力度。他丝毫不怀疑对方是真想杀了他，他按捺下想反抗的本能，唤道：“哥哥……”

不出所料，他这个便宜弟弟在对方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也不能算是没有，起码负面分量还是很重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唇角勾起自嘲的弧度，“阿姨她……正在楼上看着你……”

扣在脖子上的手顿住，缓缓松开。

封无过并没有回头，只是低头望着自己想杀人泄愤的这只手，“抱歉，是我失控了。”

颜玉律捂住脖子轻喘了几下，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没事。憋了这么久，总要找个宣泄口的。如果你想要发泄，我可以奉陪，但最好还是换个方——”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他怔愣地看着突然单手盖住脸的人，一时间好像丧失了言语功能，甚至无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他会愤怒会发火会迁怒于他，这些都不难预料，可他没料到的是，他会如此疲倦伤心。明明五指盖住什么都看不清，他却能从那手指缝里感觉到一种难言的疲惫和伤感……

这一刻，他不禁想，算了，放弃吧，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何必要让这个人如此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