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之间,聂嘉言的眼角被车门尖锐的凸起划了道口子,一直延伸到发间。
再偏移一点,就要划伤眼珠了。
林懿行吓得心脏几乎骤停,立刻伸长手臂把人揽进怀里,低声哄他:“聂聂乖,不疼……”
聂嘉言被他哄哭了,嘴巴瘪了瘪,眼泪无声地一颗接着一颗砸下来。
林懿行满腔的怒火都变成了内疚,一只手穿过聂嘉言的腋下托住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横到他的膝弯,像抱小孩一样把他抱了起来。
一进屋,沈云年就迎了上来,“哟,怎么了这是?”
聂嘉言喝了很多酒,整片脖子都红透了,唯独一张脸白得没有血色。
眼角被划伤的那道口子又红又肿,已经渗出了血珠。
林懿行的脸色不比他好看到哪里去,一边抱着人上楼,一边吩咐沈云年去拿药箱。
可能是觉得疼也可能觉得难受,聂嘉言的眼泪浸湿了脸颊,两排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打得一绺一绺的,像个淋了雨的洋娃娃。
“聂聂乖,很快就不难受了。”
林懿行将他身上弄脏了的毛衣脱下来,用被子把人裹着抱在怀里,然后塞了颗解酒药进他嘴巴,边哄边让他喝水吞下去。
聂嘉言抹着眼泪咽下去,脑袋软软栽在林懿行怀里,难受地哑着声儿问:“你为什么不要我?”
“……为什么生了我……又不要我?”
他的声音又低又弱,林懿行只能辨认出几个字。
聂嘉言在问为什么不要他。
“我没有不要你,我很爱你……”
林懿行低下头,薄唇贴着聂嘉言脸侧软软的皮肤,近乎贪婪地亲了亲,“我一直都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