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吧,”梁医生说:“正好我也要下去。”
聂嘉言没再说话,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走了两步,梁医生突然转头,“对了,既然你也是要回林家,那就麻烦你帮忙把大少爷的药带回去吧。”
聂嘉言微微垂眸,看着那袋递过来的药,“什么药?”
“一些补充营养的药。”
“大少爷五年前做过捐肾手术,虽然身体恢复得很好,但是一感冒发烧,情况就会很严重,所以一直以来都要吃这些药调理身体。”
聂嘉言的脚步猛地一顿,窄收的瞳孔透出了极其错愕的情绪,“捐肾?”
“是啊,他捐了一个肾给林老爷子,”
见聂嘉言的表情有些古怪,梁医生迟疑地皱了皱眉,“聂少爷,你不知道吗?”
你不知道吗?
聂嘉言只觉得脑子里有根绷得很紧的弦突然就断了,发出了山脉坍塌般的巨大震响。
嗡嗡的耳鸣声充斥整个大脑,让他感觉寸步难行。
梁医生看着他瞬间血色尽褪的面容,整个人都吓了一跳,“聂少爷,你怎么了?”
聂嘉言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干哑得发不出任何音节。
冒出的冷汗很快浸湿了后背,良久之后,他才低头晃了一下脑袋,试图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没事。”
将攥得变形的取药单子塞进口袋,聂嘉言从梁医生手里接过药,声音又低又哑地请求:“梁医生,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梁医生微微疑惑地看着他,“你说。”
聂嘉言的要求既简单也困难,他说,我想去当年林懿行做手术的手术台上躺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