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嘉言低下头安静地吃东西,发现手边的红酒没了,正想点多一杯,就听见钟少霆说:“别喝太多,等会儿醉了。”
语气带着点儿陌生的亲昵。
不多,刚好是聂嘉言能接受的分寸。
“嗯。”
聂嘉言应了一声,像个被家长制止了贪吃行为的孩子,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听话。
有了第一句沟通,自然就会有第二句。
没一会儿,钟少霆便问:“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谈朋友?”
没有具体到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态度通情达理且开明。
聂嘉言抬起头,瞳仁乌黑的眼眸定定地钟少霆。
后者被他看得有些奇怪,笑着问了一句:“怎么了?”
聂嘉言不知道怎么说,还没想好,就听见傅天星说:“我和你爸爸打算在苏黎世定居。”
“你喜欢书房和房间连在一起的装修还是独立分开的?”
聂嘉言没说话,沉默地握着刀叉。
傅天星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偏头去看钟少霆。
后者目光专注地和聂嘉言对视了一会儿,忽然笑着说:“对不起嘉言,是我们太心急了。”
“按你的进度来,好吗?”
儿子对父亲有着天生的崇拜感和依赖感,聂嘉言也不例外。
但是因为患得患失过太多次,他会本能地畏惧那些突然朝他伸过来的温暖。
所以他必须要很慢很慢地一点点回触,才能确定要不要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