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的风衣揣在怀里,不让它淋湿。
许嘉树去的时候只穿了一件单衣,那边还下了雨,他肯定会冷的。
车辆不停地从身边擦过,我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雨天,我也是这样在路上拦车。
那是分别的预告。
我又一次站在了马路中间,伸着手拦住了一辆车,雨水灌进了脖子里,头发湿黏地贴在额头上,我快要看不清眼前的路了。
“刺——”
车在我面前停了下来,司机从里面探出头来,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态度:
“你他妈不要命了?站路中间?”
我跑过去敲着车窗,把身上的钱都塞了给他,乞求着他送我去机场:
“我、我想去机场,求求你了,加多少钱都可以。”
他犹豫地看着我,最后松了一口气,说:
“上来吧。”
*
直到坐上飞机的那一刻,我才慢慢地平静下来,旁边的人和我隔得很远,大抵是看着我狼狈的模样不敢靠近。
外套被淋湿,不能带上飞机,此时我只能穿着许嘉树的风衣,里面只剩下一件背心和牛仔裤,穿搭看起来和街边的疯子无异。
没事的,还有一会就可以见到他了。
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低着头不去看旁边人的眼神。
等到飞机降落在机场,我飞奔着从大厅跑了出去,才想起许嘉树根本没有告诉我他具体在哪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