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间寂静了起来。
刘基与耿蝉儿互望一眼,均从对方眼神中看出无奈。
耿昌打儿子,他刘基能怎么办?只能看着。
父亲打儿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耿蝉儿能说什么?
片刻后。
耿昌叹息一声轻轻的拍了拍耿克金身上的尘土。
低声道:“陆秉文今夜便会畏罪自杀。”
话音落罢。
耿昌迈步走回主位。
一句陆秉文今夜便会畏罪自杀,让耿克金呆若木鸡。
‘父亲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耿克金脸色瞬间更红了一些,心中无助的喃喃自语道。
谁人不曾年少轻狂过,谁人不曾懵懂无知过。
耿克金年少失母,懵懵懂懂之际做出此举。
怎料,此举却成了陆秉文威胁他的把柄。
耿克金失魂落魄般扶起椅子。
呆坐于太师椅之上。
主座之上,耿昌眼角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耿克金。
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
不知为何。
耿昌此刻的脑海中,竟浮现出徐阳的身影来。
大元帅府书房内。
伴随着一场闹剧的落幕,再度陷入了沉寂之中。
无人言语,仿佛皆在静静的等待着什么一般。
与此同时。
泰安城张府书房之下的密室内。
张安国、安守礼,颜长白三人端坐于密室中。
脸色皆是面无表情状。
许久。
安守礼率先打破沉默。
“此番派去之人靠谱吗?张忠卫一事本就让我们格外被动了,若是此番派去之人失守。”
“我等在泰安城,权势将再不负往日。”安守礼紧锁眉头,目露担忧。
“此番二百余人皆是死士,纵使失手,也不会牵扯到我等。”
“更何况,有些东西并非只有徐阳有。”张安国不悲不喜道。
飞虎军的强大是张安国万万没有想到的。
原以为黑云山脉的战争最少最少也要拖上个把月的时间。
怎奈何,自己悉心培养的精锐私兵,竟会如此不堪一击。
张安国话音落罢。
密室内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声。
发出叹息声的不是他人,正是那满脸愁容的颜长白。
颜长白再度叹息一声双目快速划过安守礼的脸庞看向张安国。
“张副帅,张忠卫被俘,势必会牵扯出黑云山脉内的铁矿以及兵器工坊。”
“兵器工坊还好说,那铁矿万万不能留给飞虎军啊!”
“两座铁矿,对于任何势力而言都是一股不小的助力,更何况,是飞虎军?”
颜长白后没后悔尚且不清楚,但此刻的颜长白脸色绝对称不上好看。
张安国凝视颜长白几息随即佯装平静道:“铁矿一事无需颜副帅担忧,张某自会处理。”
颜长白深深的看了一眼张安国,心中无助的叹息一声。
上了贼船,再想下船,呵,哪有那般容易?
在耿昌一系,再没有话语权,也不会落到如今这副地步。
一切,皆是自己选择的。
张府密室内,一时间再度陷入诡异的沉寂内。
这一刻。
无论是张府也好,还是大元帅府也罢。
皆在等。
等一个物品,等一个车队。
等此番大议的最后一次博弈。
泰安城五十余里外。
一辆四架马车,乘着夜色,疾驰在泰安城外官道之上。
马车前后两侧。
各有五十余骑兵紧紧护送。
片刻后。
距离泰安城仍有五十里距离时。
为首一身着黑色布面铁甲的中年大汉高高举起手中火把,示意车队减缓速度。
片刻后。
一行百余人的骑兵队伍缓缓勒停战马。
齐刷刷的从战马马背上翻身而下。
随即,极其默契的同时从战马两侧悬挂的布袋内取出清水。
两两相伴的倒出清水为战马洗刷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