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何故发笑?”许村长不解的问道。王曦拿手摸了摸水田里的泥土,这种程度的泥土已经算不得水田了:“田力也可以靠施肥积蓄,但这水田没水怕是不行的呀。”
“没办法呀,水位太低了,肩挑背扛也不是办法,且等着老天爷落雨吧!”许村长不得不叹气。
王曦起身往前走:“村长,带我去看看你们的取水口吧,也许能有办法。”
“殿下当真有办法?村里的水车都没法抽水!殿下这边”许村长将信将疑的带着王曦赶到河边。河边确实干涸,除了中央还有一股流水,两岸几乎全是干涸的河床。水车架在河堤旁身下的河床清晰可见,当真是一滴水都没有。
“这才几月?河中竟然如此干涸?”王曦被眼前的景象震惊。许村长低叹一声,指着不远处的水坝说道:“那里是惠理郡王的庄子,水都拦着喃。下不来。”
“那就让他们放水呀!”王曦觉得开坝放水是理所当然之事,许村长却连连摇手:“不可,不可,郡王可怜我们这些苦命人,已经连续放了几次了,自家的水田也是干着喃。这河从上游就已经被层层拦着。多少年都是这么过的,只要下雨这田就有的救了。”
“要不下雨喃?”王曦望着洪水季节干涸的河流实在无语的很,许村长低头叹息,无力的说道:“还能怎样,和往年一样,铲了水稻种其他的呗。活人总不能被尿给憋死咯。”
“常年这样吗?早知如此,就早早的种点别的呀!”王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古代的农民生活都如此艰难了吗?许村长点点头,指着水稻说:“稻米贵呀,种活了换成贱粮,一家老小能撑好几年。若是多几年好光景,家里还能宽裕些,送个娃去私塾,日后也能有个好前程。”
王曦呆呆的看着许村长,这朴实无华的想法便是村民奋斗一生的目标吗?王曦深深的吸了一口田野清香的空气:“这水我还真没办法,但是如果村里人愿意,太子府职工学校倒是可以在招些学生的。不过学校在东宫里,孩子们去了短时间回不来的。衣食倒也无忧。”
许毅闻言撩袍便欲要跪下,王曦哪里敢折腾这老先生,连忙伸手搀扶:“老村长这是做什么。”
“草民,草民替三河村上下百户给殿下磕头。”许毅倔强的要给王曦磕头,王曦哪里肯:“老村长,要磕头也让那些孩子来嗑。”
王曦和村长聊的十分开心,而京城却乱成了一锅粥。
含元门作为皇宫第一门,唯有皇帝登基,大婚,开疆,大朝等重要时刻才会开启。此时却汇聚了一众大大小小的官员,他们静静的跪坐在含元门外默默无声的上书谏君。
李贤胜得了消息便忍不住笑出声:“陛下,他们当真是可笑喃!”
“天意,天意,承乾这无意之举,反成了破局之机。如今三门日渐疏远,正是逐一击破的大好时机。朕忍让了他们十三年。也是时候该乱起了!”皇帝说完转身走进了身后的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