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事情过去了那么长时间,她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了,便让弟弟悄悄将东西送回来。
她的本意是老爷安心享受就行,这些个琐事自己都为老爷处理好了就行。
哪里会想到弟弟被管事抓个正着,把老爷都惊动过来了。
总之她自己是将心照明月,坦荡光明得很,要是连累弟弟被老爷冤枉,她们姐弟俩就只有跳河去洗清冤屈了。
贾赦半信半疑,看看邢夫人,再看看邢大舅。
别人什么样他不知道,那邢大舅什么德性,他可是比谁都清楚。
这么贵重的东西在邢大舅那里保存,邢大舅会不动心?
他怎么就那么信不下去呢?
可是,看着争辩得脸红脖子粗的邢大舅,贾赦又陷入了沉思。
如果真的是邢大舅偷的,他又何必一次性偷这么多?
他是出了名的呆,反应慢一点而已,但他不是傻。
不至于傻到偷东西的时候偷到自己都拿不动的地步。
而且看他争辩时候的样子,好像真的受了很大的冤屈。
保不齐,这次还真的是冤枉了他。
恰好这个时候,邢夫人又对贾赦多说了句话,“要是管事还大声嚷嚷,让婆母和弟妹她们听到,猜出当初忍痛当东西的事情是假的,你觉得府里会不会故意难为我们?咱们在这府里不被人待见的事情还少吗?”
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贾赦顿时不再犹豫了。
邢夫人到底是枕边人,对贾赦的七寸把握得无比准确。
贾赦一向不受贾母待见,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去年还曾经为了那个叫鸳鸯的丫头,当众让他们夫妇没脸过。
如今要是知道他们夫妇对元妃省亲的事情阳奉阴违,不得又给他们一顿瓜落吃?
他们现在这么大声吵嚷,摆明了会被婆母听到。
这是嫌自己日子过得太舒心,捉只虱子放在身上咬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