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够，”女孩无力地握住他，神情恍惚，说出来的话也是有些惆怅，“她那么美，那么灵动，不是我们能轻易描绘的。”

林澜低头抵上她额头，声音轻缓，“没事的，她不会介意，你要是让她做模特，她高兴还来不及。”

初楚咬了咬唇，神色不甘，“她要是还在，我给她画八百张画都愿意。”

林澜抱了抱她，轻声安抚，“人还没找到，我们会有希望的。”

说话间休息室的门被打开，黎敬千抬眼一看，讪笑着往后退。

“没打扰到你们吧？我待会儿再来。”

初楚扒拉开男人的手，一把抹掉眼角泪渍，“进来吧，我们刚还在讨论画作的事情。”

黎敬千看了眼林澜表情，见男人一脸平常，遂从善如流，进了房间。

“你们在讨论什么画？这次的画展举办得挺成功，我来的路上都听见好多人都在夸赞呢。”

他几步走到沙发上坐下，语气欢快，“楚小姐真的很厉害，要是你拿出这个水平，当年的冠军还不是你手到擒来的事。”

初楚叹了口气，不赞同地摇头，“还是你厉害点，那副《玫瑰》可能还是你来画更好。”

她神色忧郁，一反常态地皱着眉，黎敬千闻言，脸上一愣，半晌才道，“我觉得你描绘得很好啊，要是我姐姐看到了，绝对会夸到天上去。”

黎向姿就是那种生机勃勃的花朵，风情无限又绝不脆弱，初楚以人为原型画了一丛艳绝的玫瑰，他看了就不由自主想到姐姐。

“画这幅画的时候，我是难过的，”初楚盯着桌面上宣传画册的《玫瑰》低喃，“我以为会是花期最后一天绚烂，没想到会画成这样。”

不知不觉，笔画就便了，色彩也越用越浓艳，等到画笔停下，面前已是一副惊艳绝伦的玫瑰图。

她一直以为黎向姿失踪是心里的一道坎，没想到留在心里最深刻的，是她的笑容。

黎敬千理解她的意思，感同身受地提起另一幅画，“我画《月季》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后来就放任自流，画得非常灿烂。”

三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想到女人那神采飞扬笑容，心里不由自主地有些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