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救下她，是看她可怜，后来一起长大，朝夕相处，爱过她吗？

数十年过去了，穆江川也无法回答。

但至少，他现在，对她是没有任何感情的。

可他又不能不回答，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诸多同道会因此死在天寒山，这是穆江川数十年未归，却无法忘怀的生他养他的地方。

他的根在这儿。

在外面当过兵，扛过枪，经过商，还有一帮儿孙。

可是活到最后，穆江川还是回来了。

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无论走再远，他也始终要回来看看，终究离不开这片土地，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天寒山生灵涂炭，不能眼睁睁看着药神谷毁于一旦。

“我……”

“不用说了。”

毒王用手堵住穆江川的嘴。

那目光一闪，那片刻犹豫，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等了数十年，终于有了结果。

和当年一样让人心碎，让她千疮百孔的心支离破碎。

“只要你跟我走，我给他们解药。”毒王吸一口气，松开穆江川的脖子，拉住他手腕，苍老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似乎在害怕什么。

穆江川咬着牙，看看众人，又看看穆渊，最后看向天寒山的远处。

“好！”

呵呵。

毒王笑了。

她从脸上撕下一层面具，薄如蝉翼的面具揭下来，原本沟壑纵横的苍老面孔瞬间变得圆润光滑，娇艳欲滴，就仿佛一个十八岁的娇滴滴小姑娘，花一样的年纪惹人怜爱。

哪怕明知道她是杀人不眨眼的毒王，也让人忍不住赞叹。

好美。

“川哥哥，我用一千三百多种毒虫毒草配制毒药，只为了留住这张脸，好让你在见到时，仍然是当初我们相识的那般年轻，那般漂亮……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你把我当妹妹看，可我实在忍不住，我……”

“别说了。”穆江川摆摆手，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小月儿，我这条老命不值钱，陪你看那三山五岳，了结心愿，就足够了，但他们还年轻，他们还要守护和平，不要为难他们好吗？”

“好。”

毒王笑靥如花。

有他陪着自己看遍三山五岳，了却余生，也算在某种程度上完成了守望一辈子的心愿。

“穆大哥，对不起，是我太极端了，解药的配方，其实……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