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屹安连忙打开窗子,让屋子里通通空气,挥了挥手道:“让萧小将军歇一会儿,等睡好了,也就没事了。”
“多谢阿姊——”蔡云旗说道。
白屹安的眼神有些奇怪,瞧了瞧蔡云旗又瞧了瞧萧一瑾,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后也只是拍了拍蔡云旗的肩——
“客气什么。”
送走白屹安,蔡云旗便在门外对千瑞吩咐道:“你去湖心亭瞧瞧,那个被打晕的小婢女还在不在?”
“是。”
萧一瑾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直捂着右眼,蔡云旗一瞧,以为她也不舒服了,疾步走上前去,赶忙问道——
“你怎么了?也不舒服吗?阿姊还没走远,我去把她叫回来!”
“不是的——”萧一瑾急忙拉住蔡云旗,摇了摇头“我没有不舒服,我就是心慌,眼皮儿老跳,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蔡云旗瞧她这样,只觉得她是被萧维丞这件事情给吓着了,不禁揽住她的肩,手掌轻轻的摩挲着,温言低语道——
“别多想,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萧一瑾垂着头,咬了咬嘴角“陪我出去走走吧,我想透透气。”
“好。”
寿宴之上,蔡文征专门请了冰雕师傅在湖心亭结了冰的湖面上制作冰雕花,要知道这技艺在晋京可都没几个人见过,以蔡文征这样虚荣的个性,又怎么能不显摆一下呢。
趁着这会儿大家吃喝的都差不多了,便招呼众人朝湖心亭走去。
果不其然,大家都对这精美绝伦栩栩如生的冰雕花,赞不绝口。
看完了冰雕花,自然有些夫人小姐就要去小屋处喝盏茶,歇歇脚——
这不刚走到小屋前,平铺的石子路上就躺着个婢女,一动不动的乍一看,竟像是死了一般。
众人还没来得及叫喊,屋子里又传来一声接一声的□□——
这!这是什么是声音!!
林其琛原本是走在前面的,脚下急忙就停住了,顿时就往后退去,这一退就撞到了后面的人。
转头一瞧,撞得竟是白屹安。
白屹安是学医的出身,虽说还没经过人事,但却对妇科也通宵一二,这声音,不用多说,都能猜到。
又是一声□□——
白屹安急忙抬手捂住林其琛的耳朵“别听!”
林其琛又不是傻子,都这个时候了猜也猜得到了。
“放手!”
“啊?”
“叫你放手!”
林其琛用力踩在白屹安的脚上,吃了疼的人才松开捂在耳朵上的手。
“你怎么——”
“闭嘴!”
林其琛面色红的不像样子,就连耳朵尖儿上都沁满了血色,瞧的白屹安又是一怔——
嘟囔着“漂亮有什么用,不识好人心。”
那婢女被张嬷嬷一捧凉水泼在脸上,立马就苏醒了过来,瞧着四处围着的众人,吓得连都不会说了,再听听身后屋子里传来的叫喊,一时之间也失去了判断能力——
“怎么是你?!”小安氏眉头一皱,这婢女不是别人,正是蔡依柔身边的贴身丫鬟莲蓉。
“郡、郡王妃——”
“里头儿是谁?!”
“是、是——”
小安氏心中顿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来,饶是一刻也按耐不住了——
“来人啊!去把门给我撞开!!”
“是!”
那门哪里需要撞,压根儿就没锁,小厮猛地冲去,便一头栽了进去。
果然不出所料,里头那苟且的女子,不是蔡依柔还会是谁,只是那男子?!
不对!这不是太子爷嘛!!
“谁!滚出去!!”蔡修玮正在紧要关头,忽然被人打断了好事,正想开骂,却猛地怔住。
蔡文征跟小安氏,以及一些好事者,顷刻间便将屋子堵满了,全是方才宴席上脸熟的人——
这下酒全都醒了。
“出去!全都给我出去!!!”蔡文征气的脸都涨紫了,可现在喊人出去又有什么用呢,该看的都看见了。
蔡依柔衣衫不整的满脸惊恐,脸上挂满了泪珠儿。
而蔡修玮这时才看清楚身下的人,竟是蔡依柔,顿时悔不当初,可惜大错已铸。
门外的太子妃将眼前这苟且一幕尽数瞧见眼底,额上青筋暴起,可又碍于那人是郡王府的二小姐,不得不现将怒气收敛,只狠狠地摔碎了桌上的茶盏,啐了一口,便摔门而去。
好好一场寿宴,愣是变成了一桩滔天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