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颜宴的话,我肚子忽然饿了,就点了一份兰州拉面,一边嗦面,一边思考后路。
其实颜宴说得没错,古董店失窃,是个后患无穷的事。
爷爷说过,妖魔鬼怪典当物品,通常是活当,不是死当,大多数是把自己心爱之物存放在店里,一旦受到失窃的风声,随时会找上门。
笨一点的,像青牛精,两箱可乐就能忽悠走。
聪明一点的,像二郎神,得给他画一张大饼。
麻烦一点的,像吸血鬼爵士,二话不说就把我按在地上摩擦。
就算当户好说话,按照合同合理要求赔偿,我也没有什么几千年的灵力赔给他们。
细数一下,从报警那天开始,已经快一个月了,依然屁消息没有。我把监控录像看了好几遍,没有发现任何人类的痕迹,事实正如颜宴所说,偷窃者,必定是修为很高的妖魔,甚至是神。
所以,不管是为了早日送走颜宴,还是为了我自己,修仙修道,是早晚要面对的事。
于是,我连夜收拾好行李,买上动车车票,准备去找我师叔——陈奎奇,一个断情绝爱,才华和奇葩集于一体的奇男子!
我没有师父,我师叔也不是我真正的师叔。
小时候,陈圭奇常常穿着道袍,来找我爷爷谈经论道。从辈分来算,我应该叫他二爷爷,但他觉得,叫爷爷把他叫老了,就让我管他喊师叔。
陈奎奇是个很厉害的道士,年龄不详,大概四十岁左右,住在长白山某个山脉的道观里,对我还算不错,就是有个很奇葩的特点——他有严重的恐女症。
恐女症,具体表现在,不能与女人交往,也不能与女性有肢体接触,女人碰他,他就会全身过敏。
我爷爷说,师叔道行比他还深,但找师叔看事做法的客人很少。原因就是,师叔太难搞了,跟女客人相关的事,他就不接,谈生意只能靠微信和扣扣,连电话都不能打。
进道观之前,我特地嘱咐颜宴,不要发声。我师叔很敏感,她一开口,师叔一准闻到魔界的味道。
颜宴面露鄙夷,好说歹说才答应。
我放心下来,敲响道观的门。
长白山有很多道观,我师叔日子过得清贫,道观很小,大概只有一个足球场大,之前收过两个弟子,弟子受不了他的臭脾气,学到一半跑了,所以道观很冷清,平时打扫卫生全是我师叔一个人包办。
咔嚓——
门开了。
“催催催,催你妈——嗯?阿亦?你咋来了?”
师父上身穿着睡衣,下身穿着大裤衩,露出两条全是腿毛的腿,下面还趿着一双人字拖。
我尴尬地问道:“呃,师叔,您怎么没穿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