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渠身子一顿,微愣片刻后,哪怕心中清明,面上装糊涂,“阿政或许是想要一个玩伴,之前在赵国时,或许见过这个韩非子吧?”
嬴稷哦字上挑,“赵姬之前也见过?”
赵灵渠含糊的回了句:“奴家实在是记不清人,并不知道王所说的韩非子是否见过,之前在赵国,也有很多国家公子到访。”
嬴稷似乎真的是随口一问,“既然阿政喜欢,那这个质子就养在你这个殿内,给阿政做个伴,记住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能让其看,什么不能让其看,都要弄个分明。”
赵灵渠,“诺。”
她故作不解的抬头,“若是听范相讲课……”
嬴稷笑,“位及丞相,都不是什么蠢货,国策国论大致相同,每日一两个时辰便让他离开,门口候着便是。”
意思是私底下要开小课了。
赵灵渠唇角勾了勾,笑意不达眼底,“王若是担心这个韩非子日后归韩对秦不安,那奴家有个计谋。”
嬴稷见她笑的促狭,好奇,“赵姬直说便是。”
赵灵渠思考几秒,柔声道:“不过是些小手段,让畏惧者更加畏惧谣言。”
顿了顿,继续道:“王让几个可信之人去韩国都城呆个几年,表示王对韩非子是多么的倚重,多么的看重,说的详细,微乎其微,挑唆韩非子和韩国贵亲的关系,久而久之,不管韩王是谁,对韩非子都会有所忌惮。若是日后韩非子回了韩国,哪怕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无人敢用,岂不会郁郁终生?”
嬴稷目光深了深,“赵姬这想法,可非常人所想。”
赵灵渠知道被忌惮上了,尽量放松的笑道:“奴家浮萍半生,如今好不容易安身立命,被人尊敬,自然会回顾往昔。”
她眼角落了落,带着几分失落,“奴家不懂其他,只知‘人言可畏’四个字,有时候最伤人的事话语,世人皆想为佛陀,以至高点中指责所有;却不知,未知他人事,莫论他人言。”
赵灵渠本就是个美人坯子,眉角轻轻一弯,陪着娇滴滴,我见犹怜的话语, 更是夺人心魄。
嬴稷现在还不知道‘人性’这个词,作为帝王,猜忌之心不可没有,心中对此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