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头看着走人的话题是扯不回来了,就喝喝闷酒,以慰烦心。
场上的矮瘦子脸皮嘻笑道:“接下来的活动很刺激,有没有哪位观众愿意上来一试啊?”
他热情招徕,伸手去拉最近的几个观众,顿时那几个群众便被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还有直接跑没影的,把花渐飞看得一阵惊奇。
花渐飞蠢蠢欲试,不自觉便伸出了自己的手。
身后的范老头一口老酒差点没喷他脸上,“小子,你又要玩啥子花呢?看看就得了!”
‘走江湖这么多回了,哪次不是点到为止,知道观众不好糊弄,都故意扯两下,如今倒遇上个不怕死的。想试试?该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场子上的矮瘦子强忍下抽搐的脸皮,内心却一阵嘀咕。
老练的他脸皮也够厚,假装没看见,直接把花渐飞晾了个尴尬。
然后又咳声道:“大伙刚才也看见了,那大锤有八百多斤,掉在地上都能砸出个坑来,出来就是想挣点伤药钱,当然钱嘛多多益善,万一失手了对同伴也能有个安置吧。”
说着说着便拿起响锣绕了几圈,要收钱。
总之从来没听说过看个热闹还要收钱的,除了一两个手头绰阔的富人,以及一两个热切看热闹而脑子少了根筋的人之外,大部分人还是不愿意掏钱的。
花渐飞显然就是前者这类人,他也丢了两个铜板,铜板砸在锣盘上,又发出异常响亮的嗡嗡声,仿佛他很有钱。
其实要不是这次出门没钱了,他会给更多。
倒是范多闻长叹一口气,花渐飞这样的牛犊子以后走江湖估计得被人坑死,这人也太容易着道了,黑心的江湖专骗小孩。
范老头倒是想直接把花渐飞拽走,又不想坏了花渐飞的兴致。
矮瘦子指了指笼子,引导着话题道:“大伙想不想看看笼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群众的兴奋立马被调动了起来,异口同声道:“想!”
“这家伙的出场费可不低呐!”矮瘦子又卖起了关子,他捏着手指头,表示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花渐飞特别上道的丢出去两个铜板,矮瘦子脸色立马谄媚。
“刚收过钱,屁事没表演,现在又来。”人群之中议论纷纷,有人继续围观,有人直接走人了。
收了第二波出场费之后,那仿佛没事可做的痞子艺人攥紧了盖在巨大的笼子上的幕布。
范老头盯那痞子,又疑声道:“高手也要出来卖杂艺?”
花渐飞问道:“你说这耍杂技的是个高手?”
“你怎么看出来的?”
“不算看出来的,是从气息之中感觉出来的。呼吸浅而快,是久病之人;呼吸深且绵长,专武修炼之人。至于普通人呢?就介于两者之间。比方桌上排一百文钱,取掉前者一枚,后者一枚。剩下的九十八枚,都算普通人。我见识广,不会弄错的,他就是那前排的第一个铜板,绝对不是普通人。”
“你就是气过清浅而急聚,农家里所说的病相,也怪不得王正功不让你修行。”
花渐飞问道:“不对啊,炼修不都能强身健体吗?”
范多闻灌了口酒,发出肺腑之言:“强个屁,修炼之人大都短命。”
“身处江湖中的修炼者其实还没普通人过得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