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竟抬头看了看,围巾和麻绳崩得紧紧的,而他距离走廊还有段距离。
他贴着墙壁慢慢向下爬,双指指尖都已经磨破出血,好像还有一截指甲断了,疼的钻心。
谈竟整个儿挪到文员办公室窗台下面,他将围巾一角挂到窗台边,方便一会爬上来的时候借力。
卫婕翎在楼上盛气凌人地看着长泽:“为我更衣,我要与陆院长一同走。”
她这是把长泽当丫鬟使唤,但唐桥毫不介意,他正想办法劝卫婕翎回府专心准备婚礼,而卫婕翎不愿这样无功而返地被赶回去,陆裴明则担心谈竟发现什么,还需要卫婕翎在内配合。两人一来一去地挡着唐桥,卫婕翎忽然松口,到让唐桥缓了口气。
谈竟翻进了走廊,这一整层楼的人都是日本人,因此走廊上无人把手,他从各个办公室前穿梭而过,有四个办公室门前没有挂牌,玻璃上糊着宣纸,谈竟凝神回忆了一下,正是三位副院长的办公室,倒是第四间作何使用,就连陆裴明的地图上都没有标明。
另外两位副院长的办公室相隔甚远,看起来应该是中间也各自打通了一间房,并两间为一间,只有唐桥的那一间保持原样。谈竟推开那间办公室的门——想必是唐桥急匆匆地出门,情急之下忘了锁。
这也意味着唐桥办公室里没什么秘密,谈竟没空去翻看桌面上的文件,只着急忙慌地将窃听器贴在唐桥办公椅下面,还特意用胶纸来来回回贴了好几层,贴满了整个办公椅。
卫婕翎在自己的更衣室里横挑竖挑,她先挑了一件鹅黄色的海派旗袍,更衣完毕,做下属装的时候才想起她是要跟陆裴明去拜见陆家老爷子,这曲线玲珑的旗袍有点伤风化,又急忙站起来脱了,换成一件老式裙褂。
陆裴明还在走廊里同唐桥聊天,说他打算婚后将卫婕翎送出洋去读个学位,方便她更好地履行校长的职责。
此举正中唐桥下怀,他一面附和,一面热情地向陆裴明介绍日本国内开设教育学的大学院,最后忽然提了一句:“陆院长的那位秘书,是不是去洗手间了?”
陆裴明的心瞬间提起来,他早就注意到谈竟消失的时间有点长,不知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正在洗手间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