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素帛算是看出来这个人是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肯说了,多问下去也是自讨没趣,便找了个要回去做功课的借口走了,临走前不忘演好自己关心学生的戏码,从袖中掏出一张符交给他,道:“这是我为煦和求的,听说他伤得很重,把这个贴在床边,可以保佑身体早日康复。”
薛谦盯着符纸,仿佛那是什么毒药似的,犹疑了片刻,才接过来,颔首道:“那学生就替他谢谢圣女了。”
他的道谢听上去还有几分诚意,然而离去的素帛并不知道,自己刚走出厨房所在的小院,他便将这张上面认认真真地用朱砂作了画,承载着国教圣女一片虔诚之心的黄表纸团成一团,随手丢到了灶台里。而后又自言自语着,去一边偷懒一边劈柴火了。
至于打坐完毕的皓君,睁眼环顾四周,发现素帛不在,陪着自己的只有烛台,深感无奈。临行前,长清大师兄曾经叮嘱过她,说虽然她年纪小但是性格比素帛稳重可靠,素帛嘛别的什么都好,就是贪玩了点,让她多费心,照看着点。
当然,她也觉得作为教众,保护圣女周全义不容辞。所以自打来到书院,她就十分警觉,尤其是对白天在火场见到的那几名可疑男子。想要不出什么差池,首先就要及时规避风险不是么,而煦和等人脑袋顶上恰巧就顶着这两个大字。
更令她头疼的是,看素帛的样子,竟然还对他们挺感兴趣,这大半夜的……该不会溜出去探望人家去了吧?
正在她不敢多假思索,准备拔剑寻出去的节骨眼上,素帛回来了,一推门,看见她那张准备跟谁拼命去似的的严肃面容,赶忙堆笑解释道:“我就是太闷了,出去透个气,你何必生这么大气。”
皓君倒是丝毫没有自己气成了什么样子的自觉,皱着眉头,把剑放了回去,一脸不高兴地坐下来,道:“圣女长安。我不是跟你生气,只是觉得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半夜自己一个人出去不安全。”
“我知道。”素帛忙假装乖巧,“你放心,我乃三清教圣女,有天神庇护,不会有事的。更何况这里是太学,外头还不都是些书生。”
书生怎么了,没看见过书生表演炸房子吗?皓君心里想着,依旧阴沉着一张脸,道:“话虽如此,但你还是多小心,尤其是那个姓许的,听他说话油腔滑调的,不像什么好人。”
那倒确实,但是说话固然不中听了些,也未必就能跟人品好坏挂上钩。素帛心里这么认为,嘴上却不愿费神与她争辩,乖巧地表示知道了,以后一定会注意注意再注意。皓君这才舒展容颜,露出一丝宽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