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和不愿与他纠缠,说了没有就要走,可他非要看,抓着煦和的手腕便将衣袖掀了上去,露出小臂上一块被灼烧过的伤痕。
素帛在旁边一眼就认出来是被烫伤的,一片巴掌大小的赤红触目惊心,上面还有几处水疱。
“听说煦兄爱好炼丹,在下却是不知,就这种技术,还炼个什么丹,怕不是哪天把自己也给炼了吧?”何碧成抓着他的手腕,一脸讥讽地嘲弄道。
旁边那位李公子故作惊慌的样子劝他道:“何公子可别乱说话,小心变成第二个宋芮。”
何碧成便配合着松开煦和的手,表情夸张道:“哎哟哎哟我好怕……别别别,煦兄,小弟错了,您邪术超绝,可千万别咒我,也别把我丢到丹炉里炼了。”
说完又跟李公子等几个起哄的人假意慌张,大呼小叫着走远了,临走前不忘“不小心”撞了一下他受伤的地方。
这位李公子,想来跟许靖的妹子应该是没戏了。素帛将整件事情看在眼里,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虽然煦和这个人有时候说话确实不中听了些,但也不至于这么惹人厌吧。何碧成这种与他有宿怨的,故意找茬多少还可以理解,倒是周围人视若无睹的冷漠,那隔着十米远都能感受到孤立的氛围更加令她心寒。
她是从小被人众星捧月长大的,从来没有人忽视怠慢过她,更别说欺凌了,因此根本无法想象他置身此等境遇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或许是因为有小辫子抓在人家手里,或许是悲天悯人的同情心作祟,便忍不住对他格外关照一些,回头素帛便去自己房中取了东西前去探望。
煦和打开门,听说她带了灵丹妙药来慰问自己,问道:“这次又是什么神符?”
“不是符。”素帛无奈道,“是教中的烫伤膏药,涂在水疱上很快就能消下去了,特别好用。白日我见你伤势不轻,不好好处理怕是会恶化。”
煦和将信将疑地接过她递过来的罐子,打开闻了闻才收下,颔首道:“那学生就谢过圣女了。”
“不必。”素帛说罢,欲言又止了一番,最终还是没把心里的话说出口,便只得说要回去打坐,转身要走。
没想到煦和却主动叫住了她,开门见山地问道:“圣女最近总围着学生转,是不是担心学生把清明那天的事说出去?”
这么多天以来只有许靖厚着脸皮找她说过话,她还以为煦和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呢,如今发现那点小心思他不但了解还给当面戳破了,素帛停下来,回身看他,一时不知道是该尴尬还是该激动。
便听他道:“果真如此的话,就大可不必费心了,我还没有那么无聊。圣女与舍妹年纪相仿,都爱凑热闹,也没什么值得说道之处,就是你对糖饼的喜好实在是……”
素帛听到这儿忙打断他,万分感动道:“你不说就好,不说就好,我以后再也不吃糖饼了,一言为定。”
煦和又不太明白了:“你吃不吃糖饼与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