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两码事了?
要求雨的时候,他们想办法了;要治洪的时候,他们也想办法了。
最后倒打一耙,说都怪他们求雨招来了洪水,是什么道理?
许靖觉得自己起初的想法是对的,对于这种愚昧不堪的人就应该置之不理。
这些人根本就是一被煽动起来,说风就是雨。而且你对他们好的时候,他们未必记着。一旦稍微可能有点什么不好的影响,哪怕只是牵强附会的可能,也立刻就要被上纲上线地口诛笔伐。
他越想越气不过,愤愤地拍了一下桌子。
“稍安勿躁。”薛谦说着,视线若有若无地瞥向素帛的信笺,也眯起眼睛笑了一下,伸出手把信笺拎起来,问道,“我听说木鸢丢失那阵子,她曾经来过一次,问木鸢是什么样子,是不是?”
“是啊。”许靖回答,“不光问了,还拿走一个呢。”
说着他看向煦和,补充道:“他给的。”
“那现在还来说这些做什么?”薛谦轻笑一声,用两根手指头夹着那封信,走到煦和的炼丹炉边上,一松手,连手令一齐丢进了火焰里,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化为灰烬,才若无其事地坐了回来。
一举一动之从容,令许靖简直看傻了去,张张嘴,竟没说出话来。
他有一种错觉,好像薛谦在烧的不是素帛写的信,而是素帛本人似的,忍不住多嘴解释了一句:“她肯定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
“那就是她蠢。”薛谦撑着头,眯眼看向他,道。
许靖从来没有觉得他的那张笑脸如此阴郁狡诈过,感觉要是再多替素帛说两句话,薛谦都能把他也一块儿烧了,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煦和显然不想加入到关于素帛的是非对错的争论之中,他考虑的重点是眼下该怎么办。
“实在不行,就上了刑场,当着千万人的面,揭穿他三清教的虚伪嘴脸。”他沉声道,“大不了就是一死,为捍卫真理而死,也好过向恶势力低头。”
许靖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一种悲壮的意味,心中不免一阵动容。
薛谦却在一旁不合时宜地破坏气氛道:“是,但是能不死最好还是别死。”
“……那是自然,我说的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空气安静了片刻后,煦和道。
许靖有些不满地睇着倚在椅背上,坐没坐相的薛谦:“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个正经。”
可是薛谦的心态远比他们都要好,懒洋洋地抓了抓蓬松的乱发,用玩味的语气道:“先别急,还不见得就到了生死关头。你且看三清教来抓人,抓不抓得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