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头疼,直揉太阳穴。
与此同时,小屋里的许靖也烦躁得直抓头发,并在这个时候尤其想念薛谦。
“到底如何才能把一个人的血,注入另一个人的身体里?”他不停重复着这句话,显得十分苦恼。
用银针蘸血后刺入,量实在太小,估计得扎个百十来针才能有效,到时候实验还没做完,人都扎成筛子了。
直接喝下去,并不知道进到肠胃里的东西,究竟能不能顺利融入血液?万一这种神奇的能力一消化就没了呢?
许靖为难得头发都揪掉了几根,觉得若是有一种东西,能一次性将大量的血液直接注入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就好了,就像针灸那样,只扎一下就行。
但是他并不知道如果存在这种东西的话,该是什么原理,又会长什么样子。
煦和也插着手,站在一旁沉思。
实验在操作的第一步上就陷入僵局。
这是一个对他们、对坐立不安的素帛、对神庙中秉烛打坐的皓君、对死亡禁区里望月兴叹的思慧而言,都注定无眠的夜晚。
而天却好像比往常亮得都快,夜晚的时间须臾便流逝了,他们甚至都没有留意到究竟是什么时候泛起的第一抹鱼肚白。
放心不下的素帛匆匆洗了把脸,便来到小屋里询问近况,发现二人似乎只是对着玉净瓶发了一夜的呆,感到万分诧异。
许靖便一股脑将卡住他们思路的症结说了一通。
素帛听得似懂非懂,也加入对着玉净瓶发呆的队伍,跟他们一起盯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一点思路来,皱着眉头道:“既然想不出来,不如就先喝下去试试吧,反正官兵已经将禁区包围了,思慧插翅难飞,一个人有那么多血,不行我再回去咬……不是,回去取些,不会比我们在这儿发呆更浪费时间。”
“问题是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许靖纠结道,“还有煦和之前说的,我们也并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用,会不会适得其反。现在的关键是,总不能在好好的大活人身上验证吧。”
“那也不能在这儿一直大眼瞪小眼下去啊。”素帛很无语,“教里的人今晚就能抵达清远,没有时间了。”
“唉,都怪我没用。如果薛谦在这儿……”许靖着急地一拍桌子,恨道。
“如果薛谦在这儿,他肯定不会考虑那么多后果,不会像你们一样犹豫不决。”素帛的视线缠绕在玉净瓶上,沉声道,说完,再次下定决心,一把抄起玉净瓶,趁二人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仰头便将里面的液体都喝了进去。
人血腥咸,带着一股令人不愉快的锈味儿,她放下玉净瓶,忍不住皱了眉头,恶心得直想吐,但还是按着胸口,强行将这股冲动抑制了下去。
许靖看得瞠目结舌,从她手中夺回玉净瓶,朝里看了看,对着她就是一声怒吼:“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