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渐渐睁开了眼,帐中不甚明亮的光线中出现了朱永琰的脸。
她这才发觉刚才是场梦。
“怎么哭了?”
朱永琰用指腹抹去她腮边的眼泪,温声问到,“可是梦见了什么?”
卫婉宁点了点头,须臾,叹道,“臣妾梦见了上辈子,孩子离我而去……”
他微微一怔,而后,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道,“已经过去了,不要怕,朕不会容许你们同孩子再遭人毒手。”
卫婉宁点了点头,明白他已经知道了今夜的事,便道,“臣妾是今夜见安乐险些遇险,有些紧张了。”
朱永琰道,“皇祖父在位几十年,宫中各路人马混杂,借此机会清理一下也好,不必留情,该铲除的一定要铲除。”
卫婉宁应是,便又问他,“不知方才是哪里的急报?”
只听朱永琰叹道,“云南麓川。”
卫婉宁一顿,“又是云南?”
朱永琰颔首,解释道,“宣慰使刀成玉上月忽然离世,其子年幼,镇不住底下各个异族,思氏一族趁机扩张,不仅吞并了几个邦派,还意欲窃取宣慰使一位,刀家向朝中求助,要求派兵镇压思氏。”
云南与缅国接壤,又有许多番邦异族,人人都是狼子野心,情况甚为复杂,上辈子朱光深便是知道那里难弄,所以将朱永琰分封在那处,妄图叫那些异族们耗尽他的兵力,将他困死在那里。
但没想到,不过十年间,朱永琰不仅平息了异族纷争,还养精蓄锐,储备兵力,有朝一日杀回了京中。
上辈子此时,卫婉宁一直在京城,熟悉的都是京中大事,并不太清楚那远在边陲之地的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