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夜色(求追读,求推荐票)

借着烧着美孚油的煤油灯,徐二愣子他第一次对马厩侧屋内部看了个真切。十五年来的头一次。所以他才这般好奇。

只不过终究是熟悉的物景。

他困乏,不知不觉的就迷瞪的睡了过去。

晕乎间,他似乎感觉一只嘴吃力的叼着他,应该是胡老爷吧。胡老爷将他拖曳上了土炕,盖上了毯子,主要是肚子,防止受了寒气。

再然后,温热的绿豆水,还有滑腻腻的鸡蛋,灌进了他的肠胃。

好一会儿,他才醒了过来。

“你中暑了。”徐三儿捧着一盏油灯,黯淡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只觉和夜色融在了一起,看不清晰,“我刚刚熬了绿豆汤,打了一个荷包蛋,你吃下了,吃下了,就没事了。”

绿豆水是消暑的食物。

绿豆水煮荷包蛋,是庄稼人对中暑的食疗法。

“爹,你怎么不打煤油灯,煤油灯烧的是美孚油,灯亮,能照亮一个屋。你打的油灯,太暗了。”

徐二愣子喊了一声。

这个年头,谁家要是得了一个煤油灯灯具,是足以夸耀的资本。走街串巷,在村头村角,亦是一件不错的谈资。提及之时,总会收获他人眼中饱含艳羡,以及一些妒忌的色彩。

“那个灯我使不惯。”

徐三儿走动,浓厚的旱烟气息混着汗臭,让徐二愣子忍不住屏息,他揉了揉额头,板结的汗渍让他皮肤稍感不适,“多使使就习惯了,用油灯,容易熏瞎眼睛哩。”

说起眼睛,他抬头看向徐三儿。油灯光芒黯淡,只能看到徐三儿的大体轮廓,可他的眼睛却像村里祠堂祖宗牌位下的两盏长明灯一样,徐徐的燃烧,不亮也不暗。

“爹,你的眼睛倒是和老爷的没什么不同。”

徐三儿被夜色隐去了一切,仅剩下的一双眼睛,在油灯的辉映下,倒显得出彩了不少。以前,没人会注意长工的一双眼睛。

“你在说什么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