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泰用手蹭了蹭鼻尖的汗水,倒没有很意外的样子:“西边现在境内安稳的多,所以才有精力出关。不像咱们,幽州的韩楼,山东的刑杲,河东的山胡。太原王刚从晋阳南下,河东的北部就闹起来了。”
“这般猖獗?”
宇文泰好歹是个校尉,消息自然比军中的老兵灵通的多,又复说道:“太原王遣了尔朱兆为并、肆、恒、云等九州行台,率兵回晋阳平叛了。”
“哎,尔朱兆倒是难得的猛将。”老兵凑在宇文泰耳边私语:“黑獭,那你说这次太原王能打赢吗?”
“打赢谁?如果你指的是元颢和陈庆之的话,应该不成问题,只要太原王想打,黄河大桥是肯定守不住的,如果是西边的元冠受,那就不一定了,关西健儿绝非元颢所部那般软弱。我从山东带兵运送辎重回来,半路就被元颢所部劫了,结果这些原本的洛阳禁军真是不堪一击,一个照面就被打退。”
见长长的车队已经快全数通过辕门,宇文泰拍了拍老兵的肩膀。
“行了,我去找贺拔将军复命了,你先忙。”
“好嘞。”
待宇文泰走后,老兵吐了口唾沫。
“小崽子尾巴翘上天了,先忙,忙个狗屎。”
老兵光顾着发泄心里的落差感,全然忘了之前搭话时想问问宇文泰能不能把自己收留进部队的最初目的。
宇文泰自是不晓得这些的,带着车队回到贺拔岳的驻地,先是清点了一番辎重车队带回来的财货数目对不对,随后拿着账单去见贺拔岳。
宇文泰出身豪帅之家,进过学,文化修养不低,办事也妥当,这些都是底层六镇兵一辈子都比不了的大本事,加上为人谦逊,很得贺拔岳的器重。
“黑獭回来了。”
“将军,财货都放驻地了,账单您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