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铠甲的缝隙里喷出大量气流，宛如蒸汽火车在轰鸣，敖明超察觉到异样，昂起龙头就将一个太玄司的汉子嚼碎吞入腹中，它狞笑着回头，视线在沈云薇的身上来回移动。

人类与其他异族的最大不同，就是“喜欢装”。

——明明有绝对的战力碾压，还要让太玄司拼死拼活，免得落下“以大欺小”的名声；

明明九大神主中，只有一位“衔尾之蛇”乌洛波洛斯是异族神主，但人类的神主们还是没有一鼓作气将异族全灭，秉着“不论是人族还是异族，都有活下去的权利”的慈悲且天真的想法，让地球处于一个万族同生的时代；

明明只要偷袭龙族，就能在初战时占据上风，但自恃“万物之灵、天命之族”，非要先礼后兵，宣布罪状后再动手；

明明在战斗中，只要以秘法吞噬敌人血肉和法力，就能获得一定的好处，但“吃智慧生命”却依然成为了所有人族超凡势力共同划定的红线，一旦越过，必被处于极刑。

然而，即使最像人类的东海龙族，也未曾沾染这样的“陋习”。

他们，不装。

在这样的厮杀中，龙族会吃人，生吞掉筋骨血肉后化其法力，补充自己损耗，越战越勇，愈来愈强。

异族们，从来不装。

异族们，从来都有这样的习惯。

在人族确立统治地位之前的无尽岁月里，人们往往眼含热泪，看着异族嘴里的亲人妻儿被嚼成碎片肉泥。

在那段岁月之后，人类崛起，重创异族后将他们死死压制，颁布绝对称得上严苛的戒律打压非人种族，人类的习惯和警告开始深入所有生灵的内心，世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吞噬智慧生命”这样的事了。

直到今天，东海龙族与华夏人族撕破脸皮，太玄司和龙宫在灵洲岛上无所顾忌的厮杀，“吃人”这一事件，又重新出现在了沈云薇的眼中。

从无序的蛮荒到现在，一切都已改变。

又仿佛……什么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