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婆婆,您这是刚送完孙子?又买了什么菜啊?”
殷九竹必须要努力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才不至于露出震惊的神色。
她住在这里三个月了,她连小区里有几个老头老太太都没搞清楚,怎么景旭才搬来三天,就可以和小区的大爷大妈们打成一片了?甚至连人家的狗叫什么名字、孙子在哪儿上学,都打听的清清楚楚。
两人拐出小区,只要顺着这条路直走十五分钟,就到他们医院了。
初冬的早晨,天亮的晚。两人踏着朦朦胧胧的晨光,走在上班的路上。之前殷九竹就是在这条路上被郭铁东伏击,再次踏上这条路,她难免神经紧绷,见到树影晃动,都会草木皆兵。
“没关系。”忽然,身旁的年轻男孩开口说,“老师,有我在呢。”
他看出了她的紧张。
殷九竹一怔,抬头看向了身旁的年轻男孩。景旭让她走在人行道里侧,也不知是下意识做出来的绅士举动,还是源于良好的家庭教养。她在里,他在外,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应对。
殷九竹控制不住看向他受伤的左臂。为了不引起其他同事的担心,景旭特意把胳臂上的伤口藏起来,放下衣袖,遮住了绷带的痕迹。但只有殷九竹知道,他手臂上的伤口有多么狰狞,他每天要吃很多消炎药和止痛药,才能压住伤口愈合的痛苦。
“景旭,我好像一直没和你说过谢谢。”殷九竹歉疚极了,“如果那天不是你赶到,我恐怕……”
景旭赶忙打断她的话:“老师,你千万别这么说。你帮了我这么多,在工作上指点我、在学业上教导我,如果有个人要说谢谢,那也应该是我对你说谢谢。”
殷九竹无奈:“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是你的老师,教导你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