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钢管稳准狠地砸在方浒拽着钱箱的胳膊上,让他一下就撒了手。
箱子轰然倒地,荡起一片陈旧的灰。
剧痛让热汗爬上脊梁,方浒连眼眶都湿了。这作恶的老畜生嘶嘶地吸气,吆喝着“艹你祖宗”。
“一,”厉扬看着他,“计好数。”
他大步上前,不等方浒反抗,抓紧了胳膊又是一钢管下去——
骨骼在皮肉里发出不堪重负的动静。
是真断了。
崔强握着表,皮质表带甚至让他手汗给湿润了一块。
疯了。
他只有这一个念头。
方浒仰躺在地上,汗水在脸上和了泥,濒死一般倒着气。
向他讨债的人却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一脚狠狠跺下去,依旧帮着计数,“六。”
“艹,咳——”方浒剧烈地咳嗽,嘴里满是铁锈味。他就地往边上滚,知道生死就在一线了。他要不自救,就得死在这儿——姓厉的真敢让他死在这儿!
他眼珠子死死盯着厉扬的鞋尖,瞅准了机会,一个猛子滚出去,爬起来就往西边的豁口跑。
老东西全身上下散架了一样疼,每动一下都像有刀子在剜肉一样。可他不能停,停了就没命了!
他揣着不自然垂落的胳膊,咬紧牙往生路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