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眼睛瞪得铜铃大,咽了一口唾沫,沉声道:“仙丹?够!我们还有一间只给贵宾住的,一般人不给住的。”
哪知道龙丘桃溪几步走来,一把夺过丹药,瞪着眼说道:“你身上连一枚半两钱都没有,穷的叮当响,还拿出仙丹,不过了?不行,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不去!”
眼看到手的丹药飞走了,紫衣女子无奈一笑,却还是笑着说道:“丹药要不要都无所谓,那间屋子公子放心住着,就当交公子一个朋友吧。”
刘顾舟转过头做了个鬼脸,“不要钱的住不住?”
龙丘桃溪撇撇嘴,“傻子才不住呢。”
紫衣女子领着二人上楼,甲板上看热闹的一个个都走了,唯独那位黑衣金丹皱着眉头呆立原地,因为一柄剑还戳在他的额头上。
等到二人登上船楼,长剑瞬间返回。
白衣青年眉头紧紧皱着,沉声道:“袁供奉,这场子我得找回来。”
黑衣人轻声道:“放心,我传信建康那边儿,这两个小东西不跪下给我们扣头认错,我把袁字倒着写。”
……
有个一身红衣的中年人进了建康书院,随行人员无不是锦衣华服。
后方几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想说点儿什么,可愣是没人敢上前。
过了好一会儿,有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以鄙夷眼神瞅了左右一眼,随即迈步上前,拱手道:“陛下登基不久,不知有无想过宋、齐二国,国祚为何难以长久?”
萧练转过头,意味深长看了其一眼,微笑道:“徐侍郎是觉得我大肆修建寺庙,劳民伤财了?”
中年人点点头,沉声道:“徐眠以为,国运不在求佛,而在百姓口袋里有钱。”
萧练微微一笑,轻声道:“即日起,中书侍郎徐眠迁任尚书左丞,领太子詹事。”
徐眠明显一愣,可萧练也不细说,只是朝着建康书院学子住处方向去。走了好一截儿,萧练忽然说道:“徐眠,你觉得国子学与建康书院,哪个人才多一些?”
后方官员噤若寒蝉,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可徐眠却是快步跟上,轻声道:“书院皆是寒门子弟,而国子学弟子都是士族高门,两者并不能相提并论。国子学胜在家学、见识,而书院胜在学子的真材实料。”
萧练没忍住笑了笑,又问道:“你的意思是谁,国子学都是些草包?”
徐眠低着头,轻声道:“我没说,是陛下说的。”
萧练再不语,而是径直走去一间屋子。
屋内有个皮肤略黑的年轻学子,正手捧一本《禹贡》看的出神。
萧练伸手敲了敲窗户,年轻人转头一看,微微一愣,随后一脸惊喜道:“闷葫芦!你怎么来这儿了?”
一旁的徐眠轻咳一声,乔玉策这才瞧见这位东海郡的侍郎大人。
年轻人瞬间起身,张了张嘴,不敢置信道:“你真当皇帝了?”
闷葫芦话从来不多,乔玉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这家伙说的,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当皇帝。
萧练摆摆手,“不可以吗?”
乔玉策只得讪笑一声,挠头不止。
萧练微笑道:“没别的意思,两三年没见了,来瞧瞧你。估计过几日顾舟会来,偷偷告诉你,人家带了个小媳妇儿,贼好看那种。”
乔玉策就差脸上写着不信二字,且对于这位皇帝,他是真怕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