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寂这个闷葫芦,让他说几句好听的话真的是比登天还难。
到现在为止,他也就说过那么一次“我爱你”,连“嫁给我”都没说过。
趁睡觉时候戴上戒指,才不算求婚。
可面对边林和沛沛如此期待的目光,舒梨无法把这些说出来,只能默认边寂已经求过婚。
便宜他了。
最后还是边寂打圆场,把闹腾的沛沛赶到一边位置上坐好,用眼神威胁她:“再乱来,没收你电脑。”
沛沛扁嘴,转头就跟爸爸告状,“爸爸,哥总欺负我,一会没收我手机,一会没收我电脑。”
边林笑呵呵地哄沛沛,边寂在舒梨边上坐下,趁他们没注意,在她耳边说了句:“舒梨。”
舒梨下意识看向他,却看到他黑沉的眼眸,微光闪烁,他说:“嫁给我。”
……
其实在遇上边寂之前,舒梨没想过结婚。
甚至于在遇上边寂之前,她都没想过去爱一个人。
青涩的十八岁,如今回想起来,竟像足了一场梦。
辗转几年,梦里的那个少年,如今成为她最温暖的依靠,好像整个世界都因此鲜活了起来。
那些晦涩的、阴暗的、孤独的过往,都已经成为过去。
以后,春暖花开,她拥有了新生。
边寂突如其来的求婚,舒梨点头了。
没有鲜花没有仪式,总归是便宜他了。
可是就这样吧,舒梨觉得,她得到的已经足够多,她不愿再去奢求或计较什么。
有边寂在,她等于是拥有了全世界。
·
夜深人静。
边林和沛沛已经睡了。
舒梨也已经回了住处。
边寂坐在客厅,对着还用牛皮纸封着的画框出神。
舒梨画了什么呢,他一直在想。
他也想去猜,却仍然猜不到舒梨的心思。
最后,他拿起剪刀,走到画框前。
画被拆封,出现在边寂眼前的,是一副肖像油画。
画中的人很年轻,仍是少年模样,穿着领口松旧的T恤,白肤黑眸,眉眼清冷。
这是五年前的他。
恍如隔世。
边寂都已经记不起五年前的自己是什么模样,那时候他贫穷到连张照片都没留。
手机低像素,拍不了什么,坏掉的时候,连着里面所有的照片资料全没了。
这些年一步步走到现在,他很少去回首过去,那是他隐忍又晦涩的一段时光,是他生命中最无能为力的一段过往。
如今因为舒梨的这幅画,曾经的那些画面全都在边寂眼前浮现。
好的,坏的,开心的,痛苦的……
都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他在庆幸,庆幸幸好都已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