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一脉这棵大树虽然枝繁叶茂,根基扎的也极深。
可惜,却是烂的不能再烂的死“木”。
越是接近开国一脉的核心,就越是能感受到烂到根子的腐臭气息。
“许久不见,一博风采依旧!”
“一博你可来了!快快快!王爷一早就到了,已经等候多时!”
冯一博刚一到府门处,冯紫英这个主人,还有贾琏这个“中人”,就都迎了出来。
“紫英兄别来无恙。”
听到贾琏的催促,冯一博却不慌不忙的先和冯紫英见礼,才看向他道:
“不是让琏二哥说了时间?怎么还让郡驾提前相侯?”
正这时,不等贾琏回应,就听门内有个温润声音道:
“是小王想到要见持节巡海,凯旋而归的大英雄,实在有些等不及,就提前一步过来了,倒是让他们两位为难了。”
冯一博寻声望去,见北静郡王竟也亲自相迎,忙不迭的一礼,道:
“劳动郡驾,已是不该,还让郡驾久等,实在是冯渊的不是!”
北静郡王迈着方步跨过门槛,笑着道:
“先生还要去部里点卯,自然比不得我这闲散勋贵。”
他还是一副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模样。
身为郡王之尊,能亲自相迎到大门口。
即使是装的,能放下身段做到这个地步的也没几个人。
如忠顺亲王那样,知道冯一博的郡王身份。
可即使如此他也不屑于此,觉得这是惺惺作态。
最多是在堂前相迎,就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
可惜的是,水溶作为一个闲散郡王,礼贤下士并非是什么好品质。
至少,在皇帝眼中绝对不是。
若非身份所限,冯一博其实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
可惜这人的地位,却配不上他礼贤下士的姿态。
“郡驾过奖,我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只好勤勉一些罢了。”
听到冯一博的谦虚,北静郡王连连摇头道:
“先生何必过谦?”
说到这里,他还带上几分嗔怪,又道:
“说句不该说的,若先生这般能为,还说没过人之处,那岂非说别人都是尸位素餐之辈了?”
这话可把冯一博捧得太高了,还有几分与百官站在对立面的意思。
也就是没有外人,不然平白无故得罪了无数人。
“岂敢岂敢!”
冯一博自是不敢认下这样的话,忙摆了摆手,又苦笑道:
“朝中诸公为国为民,冯渊不过微末之功,何德何能与他们相较?”
两人你推我让,一个不断吹捧,一个不停谦虚。
眼见这样寒暄下去,怕是没完没了。
冯紫英这个主人,就不得不上前打断。
“两位惺惺相惜,实在让人称羡,只是这里说话终究是待客之道,此处也不是讲话之地,不如咱们进到里面再叙,如何?”
冯一博闻言,自然看向北静郡王。
水溶从善如流的点点头,笑道:
“紫英说的极是,是小王一见先生太过高兴,竟在这里说上了,咱们进去说吧!”
四人进了正堂,分宾主落座。
冯紫英一进来就安排仆人开始摆酒。
显然是早有准备,就等人到齐了就直接上菜。
酒菜丰盛至极,却无人下箸。
虽然冯紫英才是主人,但在场是水溶身份最高。
“今日本是紫英做东道,但小王却要越俎代庖,先提一杯!”
他等仆人下去,便当先举酒,直接朝冯一博道:
“这一杯,小王先敬先生,此去持节,威压东海,小王心向往之!”
冯一博忙举杯相和,再次谦虚道:
“郡驾过誉,此次东海之事,主要还是圣上信任,东海郡王支持,边地将士用命!”
说了一圈别人的功劳,微微顿了顿,才说到自己。
“冯渊不过是运气好些,跟着得了些微末之功罢了。”
如果说,冯一博在忠顺亲王那边看似客气,实则却少了很多虚套。
毕竟对方知道东海郡王的身份,说起话来不用顾及太多。
而在北静郡王这边就是看似亲近,实则却全是表面功夫。
不管是冯紫英的存在,还是身份并未曝光。
他在这边都是装腔作势,只是一个精通太极之理的普通文官模样。
好似在表演一样,说起话来滴水不漏。
“先生此言差矣,若无先生居中斡旋,不说东海郡王能不能打赢,只说边军也不会同他合作不是?”
北静郡王见冯一博兜起圈子,忍不住意有所指的说了两句,还道:
“若无先生,倭国怎么会忍屈受辱,签下这样的议和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