剢虫是蝼的天敌,蝼一旦碰到剢虫,便拼命逃,一边吃一边逃,短短时间内就会把自己的体型撑大,相长宁这次抓的这一只,算是他见过的最大的蝼了。
事情做完了,相长宁便收拾好东西,又晃悠着回去了,不知是不是他运气好的缘故,第二天便下起了雨,一连下了好几天,他索性也不去地里了,常老头每次过来,都见他在打坐修炼,心中甚是欣慰,暗暗打定主意要想法子给他换一份活儿。
过了一日,雨停了,云开日朗,相长宁坐在院子里头,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木盒子,便是他之前装蝼的那一个,揭开盖子一看,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不剩了。
他倒是不着急,把盒子往篱笆上磕了磕,一粒像芝麻似的东西从木头缝隙里滚了出来,相长宁看了一会,十分满意,这饿了四五天,可算是把身材给瘦回去了。
就在他看虫子这会,那边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打理灵草园的杨管事回来了,常老头闻风赶去,向他说了白楼草的事情,他倒是没提相长宁,只是道:“往年丹阁都会要一些,算算时候,也差不多了,只是今年可没有上好的白楼草送过去了,我特来知会管事一声,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叫管事不好应对。”
杨管事不意他提起这个,道:“怎么回事?”
常老头便把事情说了一遍,只道种的白楼草都生了病害,但是打理四品灵草园的刘观并不管,还把这生了病害的白楼草扔给一个七八岁的小娃娃去种,眼看着那块灵田都要荒了。
杨管事听罢,皱了眉,起身道:“且去瞧一瞧。”
两人到了地里,却见相长宁正蹲在田埂上,托腮认真地盯着什么看,发觉有人来,这才站起来,唤了常老头一声,常老头道:“这是杨管事。”
相长宁自然听过这位,冲他一颔首,杨管事看了他一眼,倒是没说什么,抬眼望灵田里看,语气微微诧异:“常师兄,这白楼草……”
常老头跟着看过去,也是一惊,无他,原本以为看到的会是满地干枯腐烂的灵草,却不成想,那些白楼草长势茂盛,分明是没有生过病害的模样!
他下意识看了相长宁一眼,相长宁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明所以地道:“怎么了?”
常老头微微摇头,只见杨管事俯下身去,仔细看了看,才道:“常师兄说得没错,这白楼草确实生过极厉害的病。”
虽然说相长宁捉了蝼虫,这几日又下了雨,白楼草长势渐渐好转,但是到底没有恢复完全,只需略略一看,便能发现草叶边缘仍旧有许多干枯焦黄的地方,只是灵草中心又生长了不少新鲜的嫩叶,整个由中心往外散发出绿意,生机勃勃。
常老头看了一圈,才回来问道:“长宁,这是怎么回事?这白楼草……”不是快死了吗?他从前也不是没见过灵草田发病害,那发起来不过是一两日的事情,绝无办法救活,怎么到了这儿,反倒……
相长宁笑道:“我也是随便捣鼓,不知怎么它们竟然就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