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征时的三万辅兵与民夫......
不提也罢。
对于李光利而言,此时己方的士气何止是低至低谷。
那简直是低到了谷底!
现如今摆在李光利面前的难点,单单是迫在眉睫的便有三个。
其一,如何向朝廷交代、奏章如何书写、责任又该如何规避?
至于暂缓奏章一事?若其事先没有隔三差五便将清剿匈奴部落一事夸大成战功的话。
或许奏章一事真的可以缓缓。
但现在,绝无可能。
其若不尽快将战情上报于朝廷,不出一个月的时间,除谷占营外的第二位监军便会抵达漠北草原。
其二,粮草!
以军中现有粮草,至多能撑五日。
其虽暗中派人至云中郡、五原郡等地寻求粮草援助。
但短短五日时间内,即使寻到了粮草,也绝无运抵的可能性。
其五日内若是寻不到匈奴部落劫掠。
现有的一万三千余士卒绝对炸营。
其三,士气。
若无一场大胜来鼓舞士气,其极有可能抗不过与匈奴主力的下一次相遇。
若有一场大胜的话,则一、三,可解。
皱眉沉思片刻后。
李光利紧锁着眉头一字一句地问道:“若仅仅只是放一把火呢?”
谷占营闻言面色微微一顿,随即问道:“大将军的意思是将旧营寨内剩余的粮草与辎重全烧了?”
李光利重重点头,随即沉思道:“左敦一定料不到,咱们在大败后竟敢杀他一个回马枪。”
“此战不求杀敌,只需将旧营寨内剩余的粮草与辎重烧了即可。”
不待谷占营开口。
李光利快速蘸了蘸茶盏中的茶水,于桌桉之上画出了旧营大致舆图。
“这里。”李光利伸手点了点其中一不起眼的位置。
随即快速说道:“当初为了防备敌军夜袭粮草,我特意命人将十日粮草藏于此地。”
谷占营起身凝神看去。
见李光利所指之地位于辅兵、民夫居住之地旁,与粮草、辎重摆放之地相距不远。
自舆图中不难看出此地果真不算起眼。
谷占营细细沉思片刻。
片刻后,谷占营沉声开口说道:“此战,在精不在多。”
话音落罢。
谷占营起身抱拳行礼道:“大将军,末将愿携两千精锐夜袭敌营。”….
“好!”李光利闻言大喜,连忙起身郑重道:“待占营兄凯旋归来!某定为占营兄接风洗尘。”
......
......
半个时辰后。
谷占营携两千轻骑、四千战马,人衔枚、马裹蹄地奔向了浓浓夜色中。
除此之外,临时营寨中本就不多的勐火油也被其一并带走。
送走谷占营与那两千轻骑后,李光利并未转身折返中军大帐。
反而是默默地攀上了临时营寨门口的一座瞭望楼。
李光利立身于瞭望楼台之上,面色凝重地望向旧营寨所在的方位。
这一站,便自亥时站到了子时。
随后又自子时站到了丑时。
彼时的漠北草原,虽处于秋季,但昼夜温差已然出现了极大的对比。
更何况,彼时已然丑时。
瞭望楼台之上。
李光利手脚冰凉地望着旧日营寨所在的方位。
其内心较之冰凉的手脚有过之而无不及。
“丑时了,为何还未见火光。”
“难道谷占营也失败了吗?”
“上天难道真
的要亡我李光利不成?”
就在李光利内心无比忐忑之际。
远处旧日营寨所在的方位忽然泛起了红光。
李光利急不可耐地疯狂揉动着双眼。
待其再度睁开眼凝神望去时。
远处的红光已然于悄无声息间壮大了几分。
“成了!”
“哈哈哈成了!成了啊!”
“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
!”
“哈哈哈哈!”
李光利凝视着远处的红霞,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李光利的眼角竟于不知不觉间湿润起来。
李光利死死地握紧双拳,用尽全力欲让自己冷静下来。
足足过了近百息之久,李光利方才稍稍压住心中狂喜。
李光利满是激动地大声吼道:“魏国公夜袭敌营建功!斩匈奴无算,焚匈奴粮草无算!命伯长及以上将领!即刻出营观景!”
其身旁亲卫闻言,当即抱拳行礼大声道:“遵令!”
话音落罢,那亲卫手脚并用快速爬下瞭望台,骑上战马后携十余亲卫快速于临时营寨内奔走相告。
“大将军有令!魏国公夜袭敌营建功,斩匈奴无算,焚匈奴粮草无算!命伯长及以上将领!即刻出营观景!”
“大将军有令!魏国公夜袭敌营建功,斩匈奴无算,焚匈奴粮草无算!命伯长及以上将领!即刻出营观景!”
“大将军有令!魏国公夜袭敌营建功,斩匈奴无算,焚匈奴粮草无算!命伯长及以上将领!即刻出营观景!”
随着消息的不断传递。
原本死寂的临时营寨渐渐自黑暗中苏醒过来。
无数颗脑袋自紧闭的营帐中探了出来。
:“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