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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没人说还好,一说李恪心底也起了疑心。

当年周游列国小分队散了后,瞎子不辞而别,阿照下落不明,他四处寻了半年依旧无果,心烦意乱地回了长安,却意外在皇宫里见到了下落不明的阿照。

可他还来不及叫住她,却被要事缠身先行离去。

等他解决事情回来后,便四处打听她是哪家的姑娘,不想得到的消息,却是她被指婚北燕为太子妃的消息。

再后来,父皇病逝,他自请回了封地洛阳,再次见到她,她竟不认得他了。

裴家的人说她是受伤失去了部分记忆,于是他便没有多疑过,甚至还庆幸她忘记了那人,哪怕是后来她的种种行为,都不像是一个失忆的人该有的表现,但他还是信了。

他虽也起疑,可瞧着那张一模一样的容颜,还有她脖颈上从未离身的平安坠,就并未再作多想。

因为当年他虽与裴银早就相识,却不知彼此身份,也因那瞎子见不到她的模样,她便也不愿让别人瞧见自己的模样,一年四季都捂着块东西遮挡。

而他,也只在某个夜间匆匆一瞥过她的容颜,唯一记得深刻的,唯有刻有她名字的平安坠和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

可如今想来,当年除了北燕太子一拖再拖不愿迎亲外,裴家这些年,似乎也有意无意的在拖延,直到一年前,裴家对外宣称银病好归来。

可她,不是一直都在洛阳城中么?

何来养病之谈?

他本以为裴家这般拖延,是因她不愿嫁北燕,可将留在盛凉之后,她却因去不了北燕而恨透了自己。

那么,她又为什么要装病拖延和亲婚期?

细思极恐,李恪感觉背脊冒了一层冷汗,突然想到了什么,丢下舒隽,一阵风似的向王府后院跑去。

刚跑到倾心苑,就看到被他留着盛凉的裴银正坐在后院发呆,见到他来,眼中瞬间带上恨意,“你来做什么?滚!我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