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含泪,配上那张天真无邪的面容,当真是很容易让人信服。
可惜,谢锦宴可不是寻常人。
他阅人无数,方才在宫门时就已经看穿了这徐春儿的身份。
看着徐春儿那副刻意卖弄清纯的模样,谢锦宴不由冷笑了声,上下打量她道,“徐春儿是么?你可知攀诬太子妃是何罪名?”
“太子殿下,民女……”
“民女?一个青楼婢子竟敢自称民女?才赎身没有多久吧?”徐春儿正用那天真无邪的眼睛盯着谢锦宴,想要借此来获取对方的信任,然而下一刻,谢锦宴说出口的话却让她顿时怔住。
青楼婢子?
这太子,是如何看出她的身份来的?
她从良两年,骗了不少男人,可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刹那间,徐春儿脸都涨红了,她红了眼眶,愤然反驳谢锦宴,“太子殿下莫要为了袒护俞良娣而污蔑民女,民女乃清白人家出身,是荣国公府夫人的远房亲戚,是……”
“你是什么不重要了。”见她喋喋不休的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谢锦宴冷声打断了她,懒得再与她废话,只冷厉的警告了一句道,“徐氏,孤现在没兴趣知道你到底娼-妓还是清白人家,反正无论你是什么出身,孤都瞧不上你。孤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听孤的妻子分辨,你若再插嘴,孤便将你拖出去施以酷刑。”
民告官按规矩都是要先上刑的,而按照魏朝律法,王氏和徐春儿告俞青芜,原也是先要上刑的,若非有谢启云和秋十一娘做中间人,这母女两个此刻恐怕早就躺在了病床上。
这个道理,王氏不明白,混迹青楼数年的徐春儿却是清楚的。
对上谢锦宴冷锐的目光,她所有的青楼把戏立刻都咽了下去,只不甘的瞪向俞青芜,同样都是在杨家庄子上在做过学徒的,凭什么自己就要被母亲送去青楼里做敛财工具,而俞青芜如今却成了太子妃。
妒忌,不平衡,让徐春儿心中的怒火愈发蔓延。
但她不敢再多言,只咬牙,怨毒的望着俞青芜。
魏景帝见徐春儿这番激烈的反应,隐约也看出了什么,冷冷横了她一眼,说道,“徐氏,你莫要说话,朕问,你才准开口。”
话落,他又看向一旁的俞青芜,指了指那张抄写了《女德》的宣纸和那张写着污言秽语的书信,问道,“俞良娣,你继续说,这两者之间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