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肩膀骤然疼痛,听到陆少远负伤的吼叫。
他睁着发红的眼,用力晃动她的肩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问三句,脸上满是痛苦,“为什么偏偏是你们两个,你可知道我有多信任你们!”
张盈盈说他太单纯,把沫沫想得太简单,才会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其实该承认,自己不是单纯,而是十足的大傻子!
在同学圈、整个南网乃至父母面前,一腔热情地宣告着感情,以为唐予沫会被打动,结果呢?
“你……”陆少远憋着气,“跟廷哥什么时候好上的?”
唐予沫骨头被摇得要散架,嘴唇跟脸色一样苍白。
这个简单热情的大男孩,对她有多么包容和爱护,没人比她自己更清楚。
他痛苦,她更疼。
可她紧闭着嘴唇,没有喊疼,没有解释。
陆少远气愤地低喊:“为什么不敢回答?你们是不是很久了?”
唐予沫无法回答。
是,很久了。
答案太残酷,他知道了,只会更伤。
可她也无法对他说谎。一度这么信任和爱护自己的人,怎能忍心再骗他?
被亲近和信任的人所骗,会觉得天昏地暗,哀莫大于心死,这是唐大勇给她的切肤之痛。
陆少远等了许久,没等来一个字,甚至没给他一个歉意的表情。
“唐予沫,原来你这么冷血!”
他用力推开她。
唐予沫跌坐在地上,被海风吹乱了长发。
“是我眼瞎……否则怎么会爱上你这么冷血自私的女人!”
陆少远怒火里夹杂着绝望,拔腿往大海方向跑。
他跑进海水里,一边大叫,一边踢着层层席卷的白浪,转眼裤腿湿了大半。
初春季节,海边风冷,水凉。
唐予沫追过去,把他往回拖。
陆少远甩开她。
唐予沫再次跌倒,忍不住嘶声大喊:“你以为你是天底下最痛苦的人吗?你以为知道真相,就能回到过去,改变一切吗?不可能!”
陆少远被她突然爆发的情绪给惊到。
唐予沫坐在沙地上,双手紧紧地攥着沙子,继续冲他喊着。
“没爱情活不下去是不是?我告诉你,这天底下,谁没有谁都能活下去!只有傻瓜才会觉得被欺骗一下,就像天塌了一样!”
她真正想说给自己听,不要陷入被唐大勇欺骗的泥坑里。
应该忘记,应该快点爬起来。